来。人哪,总是要长大,这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言者无二三。”
“哎。”
“好啦,生能就是件喜事儿,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池春华曼应一声,甩了甩有点忧伤情绪,挺不舍地挨着郑琰坐了。及笄礼后,她就听到了准备婚事风声,一想要离开父母过日子,顾彝再熟、保证再多、蒋昭再老实、跟娘家同一座城里,她还是略觉惆怅。
郑琰揽着女儿肩,轻声细语:“不要总想着娘子啦。娘子自有父母家人,人与人之相处,是以心换心,你要不能什么都不顾,比她亲人对她还好,她也能如此侍你,那也就罢了。否则啊,事情做一半,又觉得自己心了,又觉得有时候没到,又想家里也好,又觉得亏了……还不如不做,免得两头不落好,就这样恭敬守礼,能搭把手就搭把手,为难了就不勉强自己。一切随缘吧。”
皇后是个难做职业,呆这个位子上,不能全靠人帮。跟皇后关系好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强悍如武皇,跟娘家哥哥闹成那样,后还是把侄子弄了来做官做臂膀。你就再帮她,自己还得小心着,一着不慎,李义府、许敬宗下场也不咋地。有这份子小心谨慎功夫,还不如正大光明地跟着皇帝干呢,名声听起来也好听不是?
所以说,亲不亲近皇后并不是主要,主要是跟皇帝关系铁不铁!
池春华道:“我知道。世上无论男女,总是与家人共进退多。”
“家人血亲,这都不顾,谁肯信你会为旁人抛头颅洒热血?固有舍小义而求大道者,这又是另一番道理了。”
池春华认真地听着,有时候会觉得母亲说话互有矛盾之处,然而两面听着都有道理。这大概就是会说中“辩证法”了吧?鲜词什么,略难记啊。
就郑琰对女儿说着“便是至亲,谁又能替得了谁?”时候,京城里真发生了一件至亲也无法替代事情——袁曼道,死了。
历事三朝,名满天下,正直无私得令人仰视,还为国家养了个好儿子,从一介孤寒士子做到了宰相袁曼道,死了工作岗位上。国家又一次少了一个宰相,这等命中注定事情,真是谁也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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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神策与李幼嘉忙了个焦头烂额,本来就到年底了,皇后生了闺女要庆祝,过年了要庆祝,年终总结要写,正是需要人时候。袁曼道一挂,不但工作人少了一个,连他死亡都成了一件要办公务——宰相死了,身后不能寒酸了吧?袁曼道又素得人望,朝廷得彰其一生德操。
李幼嘉脸色有点苦,不得不直面李神策:“袁公一生高洁,身后之事不可简,除却一应礼仪,凡撰写墓志也当选才学之士为好。又有,还要拟谥。”
李神策道:“这并不为过。”他精神不太好,md!真是小看中老年妇女战斗力了,因为结亲事儿,周王太妃把他给记恨上了,认为如果不是他搅局,就能给嗣孙把池家大娘给娶了来。这仇结得略冤枉,李神策不堪其扰。然而再刷下限,李神策也不好跟个死了儿子寡妇多计较,只得忍受着周王太妃每次见面言语攻击与一些讨厌谣言。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等亏啊?!!!
李幼嘉续道:“这些朝廷上是做熟了,以袁公之品德,这谥号想也不会有太大争执,我所虑是……”
李神策不太开心地道:“你有话就直说,唧唧歪歪十分娘气。”
李幼嘉一个倒仰:“我哪句是废话啦?”
李神策眼皮都不抬地道:“刚才那句就是——说正事。”
“刚才那句……”李幼嘉默默咽下一口血,“国家事情越来越多,再往前几十年,一个宰相也做多,如今袁公一去,就只剩你我了,你觉得忙得如何?便是我等不忙,朝里怕也有想要上蹿。到时候究竟要如何收场?”
李神策凉凉地道:“这有何难?年前总不会有人添乱,年一过,我就具本保奏池长安。”
md!就算你是神仙也不要乱抢台词啊!
李幼嘉心说,这是我本来打算好了,你怎么就能这么说出来了呢?本来应该是自己“首倡”,既是为国荐材,又是还了老恩相提携之恩。李幼嘉还“秘其事”,准备年过后来个出其不意呢,没想到袁曼道死炸出了李神策这尾潜水大鱼,抢了他工作。
又不能赌气说“那你说吧,我不说了”,李幼嘉只好苦哈哈地当他补刀党:“我亦如是想。”想独立自主做一件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李神策没耽误时间,抬脚就走,过年了,忙啊!
两位李相公完全没有想到,过年了,熬不过冬天大有人——皇帝亲叔祖卫王,他挂了!
听到消息,李幼嘉想撞墙,怎么又添了一件丧事了呢?!操办一下已经很坑爹了好吗?现又来一个,又要起谥号、又要安慰家属。这等宗室长辈去世,生前还很有象征作用,皇帝也要有所表示,这个……年庆典是不是要略减一点?但是减也不能减太多啊,毕竟是国家庆典。
还有,卫王故去,他留下爵位要怎么袭?按照事先商议,他这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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