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影儿了，空旷场地上只剩下几条烂菜叶，春风一吹，也显得很凄凉。

    留原地就只有家长、部分老师、皇帝及其带来围观群众了。

    郑琰转过头对萧复礼道：“圣人也该回宫了，记得把作业写完，下回上课时候我要检查。”

    所谓检查其实是一边检查功课，一边讲解，萧复礼对今天事情还没有能够彻底消化完整，有些事情他看着大臣们争议觉得他们又啰嗦又小心，等到自己做了才发现满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心里也积存了不少疑问，正好回去整理一下，下次上课时候可以问郑琰，又或者这几天里遇到郑靖业不太忙时候请教一下郑靖业。对于其他几位太傅政事上能力一类，萧复礼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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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们比较平易近人，其他人也不能对皇帝过于马虎了，哪怕只是一个九岁小皇帝。萧复礼是被大家列队欢送，离开时候双方都有些依依不舍。萧复礼比较想继续这样教学生活，而不是回到大正宫里装个好少年。家长们亲眼见识到了萧复礼是这样容易就被请到了崇道堂与自家孩子做亲密接触，也非常想让萧复礼多留一会儿。皇帝只有九岁，并且聪敏好学，顶多五年时间，就足够他开始对朝政发表意见了，此之间多皇帝面前露露脸，会终身受益。

    但是，现他们还有一个非常棘手人物要面对——郑琰。

    郑氏父女从来不做无用功，这是很多人共识。这世上不乏偶尔抽风人，名士这个经常抽风群体就不要说了，就是各位家长，也有头脑发热时候。对于郑氏父女来说，或者家里可能会偶尔抽个风烧个厨房什么，但是大事上面从来都是不含糊。

    比起慈幼局，崇道堂显然不是一时兴起而建，大部分当家作主男人对于崇道堂教学方法哪怕不能理解也要去接受。这一次孩子被上“劳动课”，是有不解之处，还是忍了下来。不理解是部分人妻子，不镇定人居然找上门去了，结果惹来这么一档子事儿。

    把事情往老婆身上推，显然不是男人该做事情，哪怕他们没有抗议，也要把责任给担起来。如果郑琰有什么脾气要发，他们也只能受着了。今天公开课让他们心中小有不舒服，这种“用事实甩你一个响亮耳光”做法，咳咳，真是令人印象深刻。不过能够换来一个明白沟通，也是值了。看来以后不用再过问崇道堂教学方式问题了。

    郑琰非常不客气地给了他们后解释：“诸位信得过我，把孩子送了过来，我就要我所能把他们教好，让他们能外面立足。明人不说暗话，做父母没有不想儿女有出息。现什么是有出息？学而优则仕！心里好心，却不知登高而跌重，不通世事，不用人去陷害，自己就能把自己给害死了。

    随便一件衣裳、一个杯子、一双靴子就能买到青菜，为什么他们会护得这样厉害？因为是自己亲手种出来，因为现是‘农夫’，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儿收获，不亲自试试，永远不知道这其中难处。听到和自己经历，永远是两回事。没有切肤之痛，就不知道底线哪里。凡是正大光明从崇道堂走出去，我都不想他们出事。”

    很多人脸上都有些**辣，别说他们孩子了，就是他们自己，对于“生民可畏”四个字也没有太多直观认识。现想来，也许郑靖业成功，就是源于曾经被嘲笑过寒微出身。

    家长们纷纷表示：“把孩子放过来我们是放心，就是该这么教。”

    既晓之以理，又诱之以利，郑琰终于从学生家长手里完全接过了对学生教导权。郑琰唇角一翘，她知道，不但是这些学生，经过此事，很多家长态度也该有所改变了。为人处事是一方面，大约，政治立场上，如果以后她有什么意见话，他们是不会轻易反对了。

    继续话了一会儿家常，时间也不早了，郑琰端茶送客，家长们回家。回到家中，就是怕老婆人也少不得叮嘱家里人：“先生教得很好，对儿子有益，今天圣人也到了。”用委婉言辞暗示一下，孩子崇道堂呆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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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到了家长、学长疑滤，郑琰舒了一大口气，旋即又愁苦了脸：她也是学校老师，也要教课，一共五个班级，每旬每班也就上那么两节书法课，加起来一天一节课；此外还要负责像今天这样思想教育课——我们可以称之为专业课、思想政治课——课时同上，平均一天工作两个小时，不重工作量。

    但是那是五个班级！五个！除了高年级，中、低年级各有两个班，同样内容讲上两次，真是一种折磨。给高年级课程有一部分还与萧复礼重叠，也是双份。

    像今天这样课，连中、低年级都要再讲一遍，就是六遍，郑琰有种化身复读机错觉。

    也许她该招几个助教了，哪怕不是授课，帮忙看一下自修课也是好嘛。至于人选……郑琰表示，她还没有想好。她不希望一些思想奇怪人过来影响了她学生，却又一时半会儿没有一个选拔标准。

    阿肖从旁边闪了出来，给郑琰换了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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