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言?大郎有什么难处?何不请问太后?”
钱氏几乎要跺脚:“那是个犟种,又犯了拧。也是怪我,小时候把他惯坏了。他……小孩子心性,觉得娘子对二娘比对他好,有些想不开。”
郑琰叹道:“这是你们家事,我如何插得了口?”
钱氏差点给她跪下:“这样事儿,从小要不掰过来,长大就难了。这不是小事儿,真。夫人,我原就是个粗使丫头,也不懂什么道理,却明白家和才能万事兴。不管是娘子还是大郎,能有今天都不容易,一直和和气气才是真好。论起来还是我们占了娘子便宜了,娘子是我们恩人,我不能看着大郎跟娘子生份了,就为了孩子间小事儿。娘子对大郎真不坏了。”比标准贤妻承庆王妃做得都好。
郑琰心情复杂地看了钱氏一眼:“有你这样母亲,是阿元一辈子福气。也罢,我也不想他们生隙,得空我与阿元说说。”这算是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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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人家事,跟欠了人家一样重要。
接了钱氏请托,郑琰便寻机会向徐莹提出:“圣人一年大似一年,不出一、二年就要出阁读书,到时候有正经太傅教着,必不是昭仁殿里学。若是他习惯了这里,到时候搬迁不易,不如从现开始试着移到前头去,到时候只是换个老师,他适应起来也。”
徐莹万分不舍。年末了,大家都借着由头往徐莹身边凑,徐莹心情大好,这是结婚以后过得舒服一个年了。通过小半年观察,萧复礼是个听话好孩子,徐莹颇为自得地想:后半生有靠了。有什么人来,她很愿意把萧复礼叫来秀一下母子情深。
“过了年再移嘛。”
“你这样儿跟二娘真是亲母女!前天她打了个喷嚏,让她喝药,从早上拖到晚上。”
徐莹无奈地道:“那就搬吧,我这里事情也多,早上你多照顾着他一点儿。后半晌叫怀恩用心。”把萧复礼叫过来,很不舍地宣布,以后萧复礼要大正宫里自己学习了。
萧复礼内心雀跃不已,怕脸上带出来,低着头答应了。徐莹还以为他不愿意,好生安慰了一番,倒让萧复礼又生出一丝愧疚之心。
郑琰领着萧复礼往前面去,一跳上就觉得手心里小手不停地微颤,这兴奋劲儿!
到大殿坐下,清清静静环境真好!萧复礼愧疚感退了下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冷不防看到郑琰向他笑,脸上一红,把腰杆儿挺挺直,低声道:“先生,咱们开始么?”
“阿元很开心?”
“呃,能读书明理,当然开心啦。”
郑琰脸上似笑非笑,萧复礼脸涨红了,有种无所遁形感觉。长得好就是占便宜,像这样戏谑或曰皮笑肉不笑表情,长得差一点人做出来就猥琐了,让郑琰做出来,就招人喜欢了。眼波盈盈,萧复礼尚年幼,也觉得这样好看极了。被这双眼睛一瞧,纯洁得了不得小男孩儿忍不住嘀咕一声:“昭仁殿确实很吵嘛,都没办法安静下来。”
郑琰手轻轻落他头顶,又滑下来揽着他尚稚嫩小肩膀:“那这样就开心啦?”声音轻轻柔柔。
两人靠得很近,萧复礼感受到郑琰身上温度,鼻腔里充斥着她身上散发出来香气,不由深深吸了一口。宫中香料偏浓,郑琰熏香不是池脩之亲自做,也是他把关,味道比宫里好闻得多。这样安静温馨环境里,六岁小皇帝心情很放松,兼钱氏常言郑琰对他们善意援手,不由再报怨一句:“早上吵就算了,下午再有夫人入宫,还要叫我过去,我我我,我是皇帝又不是皇后。”见那么多女人干嘛?!
开始只是这样小报怨,后面就是:“也没有正事,就是让人来看我,娘子这样,我不太喜欢啦。”
年前事多,对萧复礼功课有着不小影响,朝上事情却不是主要——萧复礼年幼,除了旧年交替时候做做样子,政府年终总结也不用他去做——影响他学习是后宫交际。
这样大大影响了萧复礼学习。
萧复礼到底是孩子,徐莹面前很乖,每次学习被打断,还是不乐意,郑琰面前就流露了出来。如果是上午,昭仁殿来了人,郑琰也要跟徐莹一起接见,没了老师,还上个什么学?自习课也不能天天上呐。郑琰曾听怀恩提起过徐莹展示萧复礼事情,轻声道:“娘子这是喜欢你呢。”
“我知道,可……娘子喜欢二娘。是不是……因为二娘才是娘子亲生女儿?”
郑琰心说,来了,摩挲着萧复礼脖颈:“是因为二娘还小啊。父母疼子女,都是一样。我家里是顶小,哥哥们都让着我呢。”心里也可怜萧复礼,小小孩子因为过继,生活是好了很多,心理上得多遭罪啊。
萧复礼转过头,认真地说:“先生跟二娘不一样。先生和气,二娘淘气。”才读几天书,词汇有限,说不出多形容词来。
“二娘长大了就会好了,二娘如今只有娘子一个人啦,阿元做第二个好不好?”
萧复礼哼唧着嘀咕道:“大娘也很可怜啊。”
我去!忘了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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