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只管看向郑靖业。
郑靖业苦笑道:“我倒是想夸,可夸什么呢?十七郎从登基开始就要追谥生母为后,又用梁横为乱,括隐括出五路反贼……唉!”
李神策脖子一扬:“相公说俱是事实,如此还能夸赞,朝廷真无耻也!”
这年头大臣就是这么硬气,据理力争呢。
卫王看看他兄弟曹王,已经听得两眼发直了,再看看他妹夫顾益纯,明显不站他这一边,发现他看了过来,顾益纯道:“报与皇太后、圣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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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莹之母萧氏是萧复礼被过继之后才得到消息,此前丈夫、女儿都宫中,她也只能干着急——事情发展得太了,徐莹一回京就入宫,说不两三句就把萧复礼给定了下来。但是听女儿事后说“大郎与生父不亲,没有后患”,萧氏也颇为满意这种做法。
此时萧氏、卫王妃、曹王妃、郑琰都昭仁殿里看萧复礼,荣安郡太夫人也,说着些闲话,什么不要太累了,你眼睛都哭肿了一类,又说萧复礼真是“纯孝”。徐莹听了挺满意,口上却说得很轻淡:“这样便好。”萧复礼依着徐莹坐着,好像有些倦了,半靠着她,徐莹摸着他头发,两人倒真有几分像母子了。
外面又报政事堂诸人求见,荣安郡太夫人走避,其余三人留下来陪郑琰。
又是一番坐次调整,女人里卫王妃坐了首席,底下依次是萧氏、曹王妃,郑琰主动往后一个坐了。男人则按照政治排名而坐,徐莹问郑靖业:“相公此来所为何事?”
郑靖业就着坐姿转身回道:“臣等议拟了谥号,尚小有异议,请娘子与圣人决断。”
萧复礼还没上学呢,能知道什么事?事情就落徐莹手里了。
徐莹把萧令先恨得咬牙切齿。本来人死了,有什么不好也都过去了,回忆起来也都满满是他好,千不该万不该,萧令先丧礼,孙氏、尚氏、蔡氏都要出席。徐莹作为一个出嫁前完全没有做好与别人分享丈夫准备女人,恨劲儿又翻腾了上来。事已至此,她也不折腾这三个女人,却又把萧令先咒了又咒。
徐莹一边看,卫王一边说:“先帝归天,人死为大。”杞国公也赞同:“先帝是太后丈夫,先帝得恶谥,于太后有何益处?”李神策心说,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意思意思就得了,真以为你闺女当了皇太后就能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啊?萧令先是怎么完蛋,你还记不记得?
徐莹这个傻闺女跟她爹想完全是两回事儿,自从出嫁,她就处处受制于“丈夫”,怎么萧十七死了,还要对她管东管西?头一扭,看向郑琰:“我听说谥法从来是写实,做得好就得美谥,做得不好就得恶谥,是也不是?”
郑琰道:“是为后来者之戒。”
徐莹满意了。
萧氏心说,你这倒霉孩子,幸亏十七郎死得早,不然就你这脾气,吃亏事情还多着呢。
卫王有些生气,这侄媳妇儿也太过了些,一力相争。这个时候袁曼道已经悟出来了,大家都讨厌这个皇帝,卫王所为,也只是因为先帝对宗室算和气吧?徐莹争不过卫王,但是她有帮手,沈晋外挂全开,眼看外甥外甥女很难平反了,他怎么也要削一削萧令先出口气。沈晋也看出来了,没人愿意给萧令先脸上添金,他肆无忌惮,也是借此给想趁机踩沈氏拿好处人以震慑。
大多数女人结婚之后,整天跟锅碗瓢盆、家长里短打交道就很难再保持原有文化素养,徐莹听得脑仁儿生疼,可又不能乱发脾气,这件事情上乱发脾气是没有用。卫王还是她夫家叔父,要尊敬一二。尊老这一条,徐莹做得还是挺不错。
这群老男人吵得她实头疼,索性把任务派到了郑琰头上,对郑琰道:“你给他们说!”
卫王瞪向郑琰,郑琰也不怵他,微倾身:“殿下,娘子意思是,不文过饰非,也不言过其实。”言下之意,还是要清算。
卫王脸色铁青,他本不是个乐意争执人,既成事实他也认了,但是他不能容忍萧令先一个受害者受到这样待遇。到了后来,就是萧家血液中隐含刚强因子难得地这个老男人身上爆发了,非要争出个结果来不可。
郑琰不管他脸色有多难看,也不管卫王妃已经要站起来了,还是稳稳坐着:“殿下,圣人——您侄孙,他看着呢,他才七岁,正是学着做时候,您要教他什么呢?证明先帝做法是对?告诉他引起内乱做法是对?”
卫王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没有办法反驳,被郑琰偷换概念成功——萧令先想法是不是好姑且不论,他是败能力上,有些事情,比如括隐,他还真没做错。
徐莹很满意地点头:“就是这样,咱们再经不起又一场变乱了。大郎还小,要好好引导才行啊。”
卫王被郑氏忽悠**说得晕了,脸色仍然不好,碍于郑靖业面子,他没跟郑琰多计较,改说这草稿:“谥不隐恶,也行。可这诏书,是以圣人名义发,子不论父,怎么可以措词狠戾?”
徐莹道:“草稿呢?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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