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家务肯定是要交到郑琰手上,叶远对这一点非常自觉。可是!敲敲边鼓总行吧?正好,叶文是池脩之书僮,就派他去看着了。
没想到儿子给带来了这么惊悚一个消息,叶远坐不住了:“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叶文哽咽地道:“娘子带来两个姐姐,进房里伺候洗漱去了!”
叶远给了儿子一个暴栗子:“大郎已经成亲了,这个当然是要先听娘子。”心里也有点不安,挺怕郑琰先从屋里开始,一直管到屋外,把池脩之弄成个惧内胆小鬼。看看这日头儿,虽然是婚,也起得有点晚了吧?娘子生得美貌,可别把大郎给迷昏了头才好。大郎名声已经很不好了,再添上这一条要命,真要成郑家赘婿吗?唉唉!
整整衣服,叶远忧心忡忡地跟准备去祠堂。婚夫妇虽然起得晚了一点,还是很乖地去牌位前拜会池家祖宗。叶远跟着,他要担任司仪。
京兆池氏源远流长,池脩之对世家死板很不满,对自家祖宗还是很尊敬。满满当当地牌位塞了三间屋子案台,屋里很干净,香烟袅袅,四面壁上还挂着许多人物肖像。这些都是因为池脩之要结婚,从京中老宅搬过来,临时布置祠堂,待回到京中宅,还要重布置一回。郑琰很郑重地与池脩之拜倒地,叶远念早就写好祭文,郑琰从此就是池家妇了。
从临时祠堂出来,叶远很恭敬地问:“郎君娘子,用早膳么?”因池家就这一对儿主人了,池脩之结婚,官方称呼正式改成了郎君,郑琰也免了被叫大娘命运。虽然大家都这样叫,郑琰还是对大娘两个字深觉笑场。
池脩之见郑琰额上已经沁出汗来,大为心疼:“先用饭,命他们候着,早饭后来拜见娘子。”
主人家夫妻和睦是好事,对于忠仆来说,这是家族兴旺前提。不然像前朝那个谁,娶了个彪悍老婆,夫妻闹别扭,老婆跑回娘家跟爹妈告黑状:“他们家要谋反。”尼玛娶个媳妇儿夷三族啊!这也是世家为什么不肯娶公主、不肯娶权臣女一个原因了。
可是,池脩之这二十四孝模样,真很刺眼有木有?!
池脩之向郑琰介绍道:“老叶,你认得。”郑琰微笑点头,叶远迅速地垂下了脑袋。池脩之对叶远道:“我与娘子用早膳,你也去填裹填裹,等会儿到厅上去,令他们拜见娘子。”
叶远答应了一声,垂手退了下去,自去布置不提。郑琰也对阿庆道:“让他们收拾收拾,拜见郎君。”阿庆也下去通知了。
池脩之颇为开怀,好几个月了,他着实过得阴郁了些。他媳妇儿就是有这个技能,有什么不开心事儿,一看她脸,就觉得都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了。郑琰摸摸脸:“你笑什么?”
池脩之眼睛弯了弯:“我笑了么?”
“笑了。”
“笑了么?”
“就是笑了。”
好幼稚对话,阿肖不得不打断他们:“饭要凉了。”
阿肖趁着这俩洞房时候,可是打探过了,池家奴婢不算多,虽是世家,到得后来,许多规矩也都没有办法执行了。但是食不语,这种还是有。以及,添个饭、夹个菜这种事情还是要奴婢做。她都计划好了,郑琰刚嫁过来,别人可能不知道口味,她得贴身伺候着。
结果被池脩之给呛行了。
亲们见过大学食堂标语吗?“文明用餐,严禁互相喂饭!”
池脩之又挟了一筷子腌青笋:“尝尝这个,古法腌,酸脆爽口。”郑琰张口咬了,嚼得咔咔,眯着眼睛点头,真很好吃。咽下青笋,推了推粥碗:“已经晾凉了,你喝。”
阿肖扭过脸去,秀恩爱神马,不要太嚣张好吗?
终于这一对肉麻婚夫妇吃完了饭,散着步到了大厅里。厅外院子里已经黑鸦鸦地站满了仆役,叶远越看越觉悲凉,入赘感觉越来越浓了好吗?
先是池家仆役拜见娘子,若大庄园,为办婚礼很多奴婢都是庆林长公主那里借,用后要归还。上来拜见池家仆役就不是很多,数一数,一、二十人而已。叶远想捂脸,郑家给郑琰陪嫁了奴婢百人好吗?这还不算庄园里佃户。
郑琰很大方,本就不是个扭捏人,池家仆役少,她是知道,早把人记得差不多了。很是和气地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当同心协力才是。”阿肖带着两个小丫头,捧着两大盘子钱,分发红包。还说:“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只要一齐用心,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接着是郑琰仆妇拜见池脩之,池脩之倒也坦然受之,叶远也准备了红包发下。
按照池家习惯,接下来应该是重申池家家规,因为有夫人带过来仆役,本身自有一套规矩,需要适应一下家法。想到这里,叶远就觉得气弱,自家这老弱病残加一块儿十几口子人,怎么看,都硬气不起来,也管束不起来啊!
池脩之很大方地对郑琰道:“以后家里就交给你啦,”转过头,对仆役们吩咐,“以后家中诸事,悉听娘子裁决。”
这话是正理,可叶远越听越觉得别扭啊!
郑琰也不含糊:“自今日起,各归各位,谨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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