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自家身份。”
萧令先这才答应了:“姑母放心,我固恼怒,也知道理。”
庆林长公主笑道:“这样才好,吃亏是福!你就当是为了大郎忍,有孝心是会有好结果。”
萧令先是个比较缺母爱孩子,被个女性长辈这样一安抚,心里多少有些暖意,颇为感动地请姑母吃了饭,又很恭敬地送庆林长公主上车回家。徐莹也比较够意思,给了回头礼,是庆林长公主吃饭时候夸几道菜。
小两口送客归来,徐莹清清嗓子,声音也低了不少:“我打了猪头十,圣人是不是……生气了?”
“也没什么。”
“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不会。”萧令先很男子气地顶住了所有压力。
“还骗我!”掐!
嗷!疼!我忍!萧令先笑了笑,媳妇儿好像懂事了。大概是姑母来开导结果吧?懂事儿就好,好生过日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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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林长公主跟她侄子侄媳吃了一顿很和乐饭,回家来与丈夫儿子团聚,看到顾宽小脸上两道宽带泪地说:“阿娘要十七郎不要我了,十七郎坏蛋。”笑得直打跌。没良心娘准备过两天带儿子去跟萧令先碰个面,让儿子当面报个仇。
顾益纯见媳妇如此高兴,实是松了一口气:“你可算回来了,往日总不见他这样粘人。”
“儿子跟我亲!”
“那是,那是。”
“听说脩之来了?”
“嗯,正书房呢,我有事要让他做。”
“正好,我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
顾益纯耳朵动了一动:“什么事?”
“我这里尚有几处园子,今天给了十七郎一处,他那里地方太窄不是么?要不那天你们也不用淋雨赶回来了,”见顾益纯一点头,续道,“我想,脩之熙山也没个住处,现能住我们这里,等成亲了,难道要他到岳父那里住去?他是你学生,犹如一子,给他一处园子也不算什么。”
顾益纯道:“夫人想得周到~”心里颇为感动。
庆林长公主一笑:“他是你学生,这是应该。好啦,你既答应了,我就先把那园子给腾出来——先别跟他说。”
“我知道了。他现书房,我去看看,有些事儿得叮嘱。”
“这还用跟我禀报么?”
顾益纯去寻徒弟,一路上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池脩之看顾益纯给他文稿,就是梁横那一篇,让他仔细看,看完了给感想。看得池脩之眉头拧成一个结,一张俊脸冷得像万年不化冰山。
顾益纯推门而入,见池脩之把文稿摊书案上,整个人坐得挺直,眼睛盯着文稿像是要把文稿射穿一个洞。
“看完了?”
池脩之起身,沉痛地点头。
顾益纯已经激动过了,此时表现得很淡定:“说说看。”
池脩之沉吟道:“这不是道理,但是太诱人。从来没有这样做,所谓君臣父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既明臣则贤,父既慈子方孝。譬若一国之君昏聩无能,而臣下只知唯唯,则国亡可期。若为父者不明事理,或是谋逆,为子也当同谋?”
他说才是真正“封建伦理”,说是为君为父,固然有极大权威,也当负有义务。讲究个制衡、制约,再不喜欢世家,池脩之也得说,必须有一个能够制衡君权东西存,否则君权就会发展成一个怪物。眼下世家就是起着这样作用,而取代世家力量还没有完全成熟,同时,世家里也不是没有人材。比如顾益纯,比如李神策,都是不可多得人才。
顾益纯道:“你仔细琢磨这些道理,要有理有据,是,能让人君听得进去。”
“敢问先生,这是何人所著?”
“一个狂生,叫梁横,自称是为家中嫡母所不容……”说着摇了摇头。
“那就难怪了,”池脩之与李神策混得久了,也染上了些毒舌,何况他本来就很犀利,“公报私仇呢这是!其人不得志,便仇视比他光彩人,要不是他还要借圣人威势,只怕,啧啧,天下除了他就没好人吧?”因顾益纯也是庶出,他就没再说嫡庶问题。
顾益纯失笑:“忙你去吧。”
“先生,阿琰——”
顾益纯一手扣到学生脑袋上:“未婚妻当然是养准岳父家。”
池脩之蔫了。
顾益纯心说,你那准岳父,大概也头疼这个梁横学说吧?唉,这是会为乱天下学说,不能不驳呀!说不得,我也不能置身事外了,想了想,取了枝笔,开始默写。顾益纯真是知识份子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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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靖业确实比较头疼。梁横理论诚如池脩之所说,是歪理,但是皇帝很难抗拒,一不小心就要沦陷。要想对抗君权,光凭相权是不行,因为臣权世袭,相权则不是,这么说来,世家还真是……促进民主共和好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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