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这样看不出什么来,须得瓶后树一素面插屏。”
皇帝也很开心地接了建议:“还是你懂这个。”
卫王一眼看去,高高矮矮排了五、六瓶子梅花,一一品评过。皇帝忽然叹道:“几枝梅花尚分不出个伯仲,何况于人乎?我现遇到一个难题,想问问你看法——朕之诸子,谁佳?”
妈!又叫这货给坑了!卫王脑子里瞬间回放出了几十年过往,小时候被他哥哥坑点心,少年时代弄把好扇子也会被他坑掉,后来哥哥们跟老大造反,卫王之所以不念旧恶地死活不肯反,盖因小时候吃亏太多,有了心理阴影,知道怎么也翻不身,乖乖躺平才不会被虐。
好容易诸事平定,卫王装温良受装了好久,皇帝也对他不错了,临老临老,这位大哥又坑了他一把:哥,立储事是能瞎掺和吗?别害我好吗?为了这把椅子你砍了多少人哟。
“圣人是知道臣弟,能耐有限、对政事眼光也有限,我们看哪个侄子都可爱,可要说这哪一个能耐……”实说不出来啊!经历过手足相残皇位之争两王,打死都不肯扎进这个旋涡里。
甚至卫王还心中颤颤地想跟皇帝提一提:“哥,你是不是把我儿子还给我啊?搁你身边儿我不放心啊!”可惜没胆,只好贡献了儿子去侍君王,回来拎着萧深耳朵叮嘱:“万不许与皇子多作纠缠。知道吗?!”
曹王比卫王还老实,答案与卫王如出一辙,弄得皇帝都后悔了:怎么把兄弟都弄得残了呢?连个商量人都没有。
萧深个苦逼孩子回家差点儿挨揍,卫王再斯文,对儿子还是可以犯粗,非脱鞋拎着个鞋底抽儿子不足地平息心中怒火:“你翅膀硬了,居然跟皇帝一起坑我!你提醒你爹一句会死啊?”
萧深冤枉啊:“阿爹,儿真不知道啊!”一面辩解一面躲,抱头鼠蹿。他是要到御前当差,这脸上要挨了一鞋底,皇帝问起,他还真不好回答。幸而卫王妃闻讯赶来,救了他脸:“你就知道跟孩子们抖威风,他小孩子家,懂什么?你就教训他!他有错处你好好说啊。”
弄得卫王家乱糟糟皇帝再问姐妹。
庆林长公主与宜和长公主比她们兄弟可爽多了。宜和长公主道:“侄儿都一样,只是有一样儿,总是咱们萧家人,可不能把世家看得比什么都重,这样儿,我可受不了!”郭家被弄进世家之列,是靠国家强力,老一辈那个贵重圈子排斥她,弄得她一肚子火。
庆林长公主与姐姐看法一致:“天子为万民,非为世家。真要硬说哪一个好,我也觉得就一条儿:得对自家人好,还得稳得住,不受撺掇。”
皇帝犹豫了,他早一批儿子里,大多都是世家女所出,还都有了世家岳父,为他们择这样岳家时候,皇帝是满心地疼儿子,不想委屈了他们,要为他们立威立势。现倒好,是他亲手把儿子推进世家怀抱,从此儿子一去不回头,都跟世家结婚去了。想到这里,皇帝也后悔了:废太子确实有点冤,至少,是皇帝给他选老婆、选僚属。
年轻儿子里,不少人生母微贱,再小一些婚还没结,与世家牵涉不深,倒好调整。
皇帝还真不怕那啥啥世家造反什么,首相郑靖业他不是世家,现朝堂也不是世家一统天下格局,有什么好怕呢?皇帝甚至已经想好了应对策略:给余下皇子选非世家女为正妃,当然啦,岳家也不能太次了,可以弄勋贵嘛!配合一个诸如郑靖业这样托孤大臣,唔,韦知勉可以跟着凑个数儿,对了,再让卫王或者曹王也掺一脚,郑靖业为主,这样儿子也有人帮扶,大家一起踩踩世家啥。
不过,国赖长君,皇帝虽不愿意去想,下意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活五百年,希望能择一个已经不会夭折儿子。这样话,哪怕儿子已经长大娶亲,也无妨,还是那样,留下个大臣帮着儿子、提醒儿子,别犯浑。自己呢,也可以写个遗书,千叮万嘱让儿子一定要守好自家基业,不能当傀儡。
两种选择都有了后手,皇帝就开始思量了:要一个仁厚一点太子,哪一个呢?
无奈之下,皇帝想到了他还有个老妹夫——顾益纯。顾益纯,天下名士,以相人著称。平常让他说个话、当个官儿他都往后缩,皇帝觉得,这一回不能让他再缩了:“十一郎,去把顾益纯给我叫来。”
萧深领命,亲自去了趟顾家。到了庆林长公主门口儿,见里面忙忙碌碌,仆役进进出出,扛木头、抱席子、扎绸子,好不热闹!长公主府长史见到他,连忙迎了上来,不必辩论,轻而易举就叫了声:“十一郎。”
人长得好就是占便宜,庆林长公主侄子加起来将近五十个,长史见过萧深一次就记住了。
萧深先肃容表示了自己来意:“圣人宣驸马晋见。”长史本想跟个漂亮小伙儿搭个讪,听他有圣命宣,也肃容听了:“天使里面请,正堂宣谕。”
萧深长史陪同下缓步往正堂而去,沿途帮工纷纷停手让路,又有侍婢伸头探脑赶来围观,咬着手指头,交头接耳:“喂喂,看看看看,哪里来小郎君,生得竟不比池郎逊色呢。这两个要是站一处,可就有眼福了。”这是无节操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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