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皇帝充分表扬了郑靖业敬业精神,然后表示要给郑靖业奖励:“我见过卿家五郎,一表人材,堪为……”驸马。
一个小内官慌慌张张地跑了来,帽子都跑掉了,一手按着头顶,口里还喊着:“我要见圣人。”
皇帝话被打断,十分不爽,怀恩急忙走出去喝道:“御前失仪,成何体统?”走近了一看,吓了一跳,“哭什么?”
小内官哪里还顾得体统?扑上来抱着怀恩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端平公主、长阳公主……薨了!”
怀恩:“……”
皇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郑靖业:“……”好险!
两位公主打猎骑马摔死了,真是……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了。郑琰从来不知道,女人也有这种死法。
还是因为下嫁事儿,三位公主年纪差不多,都到了这个时候儿,也没什么好害羞。各凭本事听到了一些风声,这三个还真都是不太想嫁到郑家来。皇帝想结亲,两头都不愿意,这才是事件真相。
于郑家来说,公主是个麻烦。于公主来说,郑家也是麻烦。根基不稳,还得罪太子,没有舅家、没有兄弟可作依靠公主,谁想嫁过去?长阳公主倒是有舅家可依,那就不用嫁到郑家受夹板气了。
公主心情不爽,相约跑马,正好,皇帝第五女荣安公主也来了,她已出嫁,孩子都有了两个,却不受拘束。长阳公主正好跟姐姐出来散心,再邀上端平公主等几个姐妹,天气正好,打猎去了。
没想到一时失手,出了个事故,端平公主马真正马失前蹄,把端平公主给甩了出去,砸到了长阳公主马腿,长阳公主马也跌倒了,两位公主双双跌断了脖子。
公主都死了俩,还有什么心情提婚事?郑靖业作为一个丞相,非常称职地提醒皇帝:“这些马都是受过训,纵使拿着锣鼓旁边敲也能安之若素怎么会惊着了?”
皇帝女儿太多,关心不过来,有些公主可能一辈子见不着皇帝多少面儿——皇帝忙啊!论起父女之情,实也没有太多。然而女儿死了,当爹还是要关心,尤其是这死亡方法可能有猫腻。
皇帝责成有关部门去调查,太仆寺是专门养马,不幸要被调查,还要派员与内廷联合办公。郑瑞这小子品级也不够年龄也不够,太仆寺卿这个老滑头还是把他踢进了专案组。
郑瑞也很痛地向他爹报告:“端平公主香粉太浓了,引了蜂蝶,后叫马蜂把马给蜇了。”
无论如何,郑琬不用尚主了,郑靖业对此十分满意。郑靖业又不傻,他儿子要是娶了长阳公主,不管他是怎么打算,外人看来他就是跟燕王扯上关系了,他可不想亲去趟浑水池塘。
总不能亲姐姐刚死,就要给妹妹定亲,好歹也要矜持一小会儿,昌泰公主年纪也不大,一两年总是能等。
有关尚主事情,一时间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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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朝廷都进入了诡异宁静时期,直到圣驾回京。
圣驾八月初回到了大正宫,此时苗妃肚子已经很大了,随时都有俩稳婆、仨御医跟着。九月里大计开始,各地官员陆续抵京,考核还没有进入高-潮时候,苗妃生了!
苗妃真是个有好运气女人,头一胎,她与丈夫年龄相差还很大,居然没费多大劲儿就生下一个健康男婴!这简单是要逆天!
据杜氏回来说,小婴儿长得白白胖胖,眉眼颇为标致。之所以是据说,乃是因为郑琰并没有进宫,她还是跟着顾益纯学习。听到这个消息,郑琰心中嘀咕:这不是逆天,根本是要变天。
郑靖业很高兴,女人有了孩子,就会为孩子作诸多打算。苗妃一旦有所动作,简直就是拿皇太子那已经绷紧了神经弹古琴,皇太子不炸毛才怪。剩下,他只要等连锁反应就行了。
心情大好之余,他便允许郑琰去参加于家三娘婚礼。郑琰乖乖地保证:“我一准儿不胡闹。”事实上,整个婚礼过程,她都是呆傻中度过,脑子里不断回放着一句话:这tmd都是什么世道啊?!
于三娘婚礼定九月末,天气已颇有些凉意。于三娘是庶出,由于其母貌美,于三娘本人生得也很好看。夫家门第并不高,丈夫只是个八品小官,公公倒是五品,若非如此,她也嫁不到一个嫡出丈夫。
娘家姐妹、嫂子、亲友娘子出嫁前跑到待嫁娘房里说话。郑琰被郑瑜领着,听于三娘大姐说妹妹:“你总是将军之女,到了婆家也不能失了底气。对公婆要有礼,可也不能叫丈夫、妯娌给拿捏住了!爹娘养你这么大,可不是为了让你受别人家气。”
于二娘续道:“自个儿嫁妆自个儿收好,我想他们家也不会给没分家儿子多少零花,拿住了钱,就是拿住了男人命脉。你把他俸禄统统收了来,作了人情缴给你婆婆,没了钱,男人作不了怪!”
于家大嫂很是含蓄:“三娘嫁了过去,对婢子不要手软,有敢作怪只管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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