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露出一点,静姝能给你的科研条件,我也能给你,我还认识一大批空脑症患者,他们都会很愿意当你的实验品,”林静恒轻柔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还有我,我的精神力长时间稳定在人类极限值处,联盟近百年,没有人能在这方面与我匹敌,我可以帮你探索人类力量的边界——永远追求更强的力量,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哈登博士勃然变色:“你在说什么!你被鸦片影响了吗?!”
林静恒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女娲的核心技术我不会给任何人!反乌会,林静姝,还有你!你可以立刻杀了我!”
林静恒似笑非笑地按住他的肩膀:“别激动,嘘——博士,我们这没人怕死,我知道。”
哈登博士被他一只手活活按进医疗舱,他有最伟大的大脑,可脆弱的肉体却没有一点反抗之力,他这一生都在不断逃脱,又不断陷入新的陷阱。
“我逃离白塔的时候,销毁了所有的实验材料,和反乌会断了联系……是因为我发现他们企图利用我,垄断‘女娲’技术,由他们决定谁进化成超人,谁做服务超人的‘底层’。那时候我才意识到,为什么‘进化’必须是自然的事,人为干涉‘进化’会造成灾难,我拒绝了他们……把自己陷入众矢之的,到最后,我甚至无法分辨出到底是哪方面的人出卖了我,到底伊甸园管委会的走狗,还是我那些和反乌会走得很近的学生?我不知道!我没有地方托付静姝,只能让她在管委会长大,我想他们和海盗相比,毕竟有所顾忌!”
他越说情绪越就就激动,仿佛隔着巨大的泥潭,痛苦地朝着过去的自己发出质问:“可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会落到这种下场?”
他那老朋友伍尔夫,是联盟铁杆,他一直杞人忧天,担心伍尔夫忠诚太过,会被伊甸园管委会迫害,当年主动在禁果上添上了这个名字,结果给这个世界种下了血流成河的祸根。
林静姝为了试探他、逼迫他,无数次逼他看她那走偏的“鸦片”实验,看她一点一点营造出来一个病态的地下王国。
他在巨大的绝望里,遇上了传说中为了七八星系平民而险些粉身碎骨的林上将,以为林静恒会和其他人不一样,可这竟然又是一个处心积虑的谎言。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只是在追求自己的权力与力量而已。
“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这是当年我触碰了‘禁区’的惩罚吗,我是不是应该一辈子稀里糊涂地给管委会打工,维护好伊甸园,醉生梦死地在沃托活下去?你……”
哈登博士的话音陡然断了,睁大了眼睛,他看见林静恒从兜里摸出一块带血的生物芯片,扔在旁边的小托盘上。
“你……你已经……”
“睡一会吧,您也累了。”林静恒收起脸上冰冷而贪婪的神色,松开了禁锢着哈登博士的手,给了医疗舱一个简单的指令,一针镇定剂打入了哈登博士的血管。
哈登博士愣愣地:“你……”
他隐约在林静恒脸上看见了一点悲悯神色,然而不等他看真切,立竿见影的镇定剂就将他的眼皮合上,拖入了沉沉的睡眠。
林静恒等他呼吸平稳了,调出了医疗舱方才对哈登博士血压、心率和激素情况的全部记录,交给机甲上的电脑,分析他每句话的真实度,然后把芯片随手扔进了废品处理管道。
哈登博士通过了他的初步试探——林静恒将医疗舱送回机甲上的医疗室,又召唤机器人,把机甲里的尸体清理干净,找出了一点藏酒——他确实需要把哈登博士带回第八星系,因为陆必行那具彩虹病毒改造的身体总是他一块心病,他总担心独眼鹰他们那群半吊子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
机甲穿梭在漫长的旅途中,四下突然安静,林静恒独自一人,终于从枪炮与勾心斗角中歇下来,被压抑的思念就野草一样地疯长起来,仿佛顷刻间就要顶破他的胸口。
他答应过那个人,不管离开多久,就算爬也要爬回去。
当年联军遭伏,他机缘巧合之下与那边的人失联十几年,图兰在他的默许下给了那人一捧麻醉剂……
陆必行一觉醒来,会怎么想?
会不会以为他死了?
会不会恨他?
会不会……忘记他?
最后的念头一冒出来,林静恒心里轻轻地“咯噔”了一下,舌尖下压的苦酒一不留神滑进了嗓子,胃部灼烧的感觉让他回过神来,大概是因为失血,他忽然有一点轻微的晕眩。
林静恒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这时,他发出的远程通讯突然有了第一个回音——“你是谁?!”
林静恒一把抓起泛滥的心绪,将它们一股脑地塞回胸口封好,转脸又是无坚不摧的利刃,他把空酒杯倒扣在一边,回道:“你以为我是谁,蠢货。”
正在秘密追捕一支自由军团海盗的托马斯杨眼圈突然红了,朝着自己的通讯频道大吼:“蠢货!他居然又说我是蠢货!我到底哪蠢了?让我们为自由宣言而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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