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个智能马桶——相关数据也会被伊甸园记录在案,它可以调阅并整合这些数据,对您个人思维模式与行为做出精准预测,精确度高到您无法想象。叶里夫那里公布出了一份‘犯罪分子’与‘潜在犯罪分子’名单,文件太大,恕我无法复述,如果系统判断出一个人有反伊甸园和反联盟倾向,就会上‘潜在’名单,这个人就会被秘密监控,一旦有越轨行为,联盟立刻会把它掐死在摇篮里。”
安克鲁缓缓地说:“怪不得破案率这么高,原来是做到了早发现早预防,我也在这个潜在名单上吧?”
秘书默认,随后又说:“但‘禁果’不同,‘禁果’是白塔叛逆在伊甸园上开的秘密后门,它能隐藏您的一切行踪,修改伊甸园的数据库,根据叶里夫那里公布出来的档案来看,假如‘禁果’锁定了一个人,它甚至可以按照既定人物设定,自动将这个人一生的一切数据修改成符合设定的样子。”
也就是说,对于伊甸园来说,“禁果”是真正的恐怖主义,能提供一个保/护伞,把无数“犯罪分子”伪装成好人。
“伊甸园管委会必须要得到禁果,否则他们不知道内部藏了多少‘鬼’,不知道多少人曾经被禁果修改过数据。而陆信必须死,因为一个没有心怀不轨的人,是不会私自把持‘禁果系统’的,他既然留下了‘禁果’,即使还没有犯罪,未来也会犯罪。”
“他们捏造罪名、伪造证据,这一系列事件真相都在管委会里留有记录,从叶里夫那里泄露出来的资料看,他们把这项行动叫做‘猎鬼’,但不同于普通政治斗争,在那一次‘猎鬼’行动里,管委会突破了自由宣言和法律的底线,他们精确地设定了一个方案,从流言蜚语、莫须有的举报,到一个接一个的证据亮出的每一个节点上,通过伊甸园,给每个听到、看到这个消息的民众一个即时的微刺激,只要这个人当时没有屏蔽伊甸园,他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伊甸园放大怀疑、愤怒、嫉妒和恶意。”
安克鲁一言不发地点点头,心想,怪不得。
怪不得陆信分明没有做过那些事,却要在公审前夜仓皇出逃。
因为联盟中央高级官员在接受审判,用的是“全民陪审”制度,每个非公职公民都可以自愿加入陪审系统,在网上实时旁听庭审记录后投票。
“告诉远在各星系的列位同仁和战友,”安克鲁沉声说,“我与兄弟们同在——撤!”
叶里夫是不是联盟内奸,林静恒是不是勾结了海盗,都没有意义了,各地中央军既然群情激奋,应该已经确认过了这些文件的真实性。
这些本该在管委会压箱底的绝密文件,从它们泄露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所有追随过陆信,并以此身份拉帮结伙、立足于世的人,就都必须立场清晰地自觉戴上“叛逆”的帽子。
一开始,安克鲁以为叶里夫被自杀是海盗搞的鬼,为了把林静恒摘出去,手段低劣且蹩脚。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件事比他想象得预谋深远得多。幕后的人竟能拿到管委会的绝密文件,在这么一个人人都在试图浑水摸鱼的节骨眼上,彻底搅混了水,把自由宣言高高吊起来,再踩进泥里给所有人看。
联盟……不,整个新星历纪元文明的基石被打碎了,从此以后,荣耀与自由宣言都成了谎言、笑话。
那么八个星系、浩瀚的星辰之海,剩下的,就只有赤/裸/裸的挣扎求存与弱肉强食了。
“将军,第七星系中央军突然走了!”
林静恒:“运载星舰全速撤离。”
“对方给您发了一条留言。”
林静恒意外地抬起头。
“第七星系中央军司令安克鲁问候林上将:我还记得三十多年前,陪同陆信将军参加您的入学典礼,时局纷乱,各自保重。”
“啊,走了,远程加密还没破解完呢!”陆必行听了一耳朵,莫名其妙地问,“他意思是说,他举着导/弹劫道劫了一半,突然想起自己还参加过你的开学典礼,心一软,叙个旧,不打了?”
林静恒没顾上回答他,图兰已经被反乌会逼到了死角,一个武器库已经灰飞烟灭,伤痕累累的机甲上,防护罩已经彻底崩溃,她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可以冲到敌阵里自爆了。
逼近跃迁点不到两万公里。
他们一步也不能再退了。
图兰一咬牙:“整队!把遗言都发出去。”
“诸位,”这一套词,图兰入伍至今,已经听过很多遍,还是头一次自己亲口说出来,觉得有点为难她,因为说出来太羞耻了,可是也没办法,传统就是传统,“假如在宇宙中粉身碎骨,残骸将漂泊于永夜,有朝一日在碰撞中湮灭,成为星星的一部分,而灵魂将重回故里,回到你出发的地方、你誓死守卫的地方——自由宣言万……”
“卫队长,紧急跃迁,撤!”
图兰“岁”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通讯频道里指挥部传来的命令打断了。
图兰无言以对,只好微笑:“王八蛋,非得等我表演完再说吗!”
下一刻,他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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