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独眼鹰白了他一眼,继而又把炮口对准陆必行,“但是林静恒——你想都别想!”
“嚯,”周六目瞪口呆地想,“单亲老爸棒打鸳鸯现场。”
陆必行也被他年近两百的老父亲一番狗血淋头的话镇住了,张了张嘴,想辩解,又觉得辩解本身就很尴尬,一时间很想剖开独眼鹰的大脑,看看里面豁了几个洞。
他瞠目结舌半晌,往门口一指,尽可能平和地说:“你去找个医务室,治一下更年期妄想症好吗?”
陆必行说完,面带着杀气腾腾的微笑,风度翩翩地快步走了。
独眼鹰怒气冲冲,无处发泄,一扭头发现周六还在,正要瞪眼,周六连忙溜之大吉:“那什么,大哥……呃,叔,我还有事,先走了,您接着忙。”
陆必行压着脾气往联络中心走去,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联络中心还没到,心里的火气已经跑光了,顺着胸口逆流而上,集中在了他脖颈耳根一线,皮下隐约发起烫来。
他好像刚刚发现一株从未见过的幼苗,正满心疑虑与好奇,不知道它长大以后会是珍奇还是野草,生怕别人觉得他大惊小怪,小心翼翼地给它遮风挡雨,时而偷偷过去看一眼,揣测颇多、举棋不定,还没想好要不要养它,就被凶残的家猫跑过来,一爪子掀在了光天化日下。
怒火散了,古怪的尴尬上了头,联络命令输错了两次。
周六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没话找话说:“哎,这么多天了,臭大姐的痔疮还没好吗?”
陆必行哑然片刻,本可以编出一个更天/衣无缝的故事,可是心智都被尴尬占着,一时过载,没想出词来。幸亏周六善解人意地自行给臭大姐想了个去向,他说:“还是他跟着那个林什么的出去了?我听说是测绘地图还是要干嘛的。”
陆必行听见“林”这个关键词,心里就乱跳了两下,敷衍地应了一声“可能吧”,他连忙收敛了心神,定位机甲北京,发出信息:“凯莱亲王袭击白鹭星,袭击产生了高能粒子流,小心,速归!”
局部的内网和宇宙范围的外网不同,用的只是普通的电磁波,缺点是范围有限,优点也是范围有限——加密之后,可以最大限度地隐蔽,可是一旦超过内网服务范围,信号就会变得很不稳定、甚至完全消失。
陆必行的信息连转了三圈,显示发送失败。
他皱了皱眉,设置了每隔三分钟自动发送信息的小程序,随后依然不死心地盯着联络器。
“估计是走太远了,你在这等着也没用,等他们回到信号范围里自然就看见了。” 周六抱着手臂站在旁边,扫了陆必行一眼,“你真的看上了那个……那个……”
林静恒傲慢得很,从不跟基地的人有过多接触,基地的文盲们不关心联盟时政,也没听说过什么上将下将的,周六听独眼鹰吼了几句,听得不清不楚,现在也没记住他叫林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比划了半天,只好用力板起脸,学着林静恒那不近人情的样子,冷冰冰地一挑眉。
“去你的,别听我家老头胡说,”陆必行头也不抬地说,“防护网不能简化,绝对不能简化,凯莱亲王炸了白鹭星,可能是为了泄愤,更大的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很可能怀疑白鹭星附近仍有地下航道,如果他不惜人力物力大规模搜索,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简化的防护网没有价值。”
周六问:“那这次高能粒子风暴怎么办?”
联络器上的信息一次又一次地发送失败,陆必行心有些乱,只好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沉吟片刻,他说:“用机甲。”
周六:“啊?”
陆必行略一闭眼,迅速估算出了数字:“我需要大约三百架机甲和驾驶员,在大气层外散开,把机甲的防护罩连在一起,相当于在人工大气层外加一层过滤膜,懂我的意思吗?”
“懂,”周六先是一点头,随即又说,“问题是,我们没有三百个机甲驾驶员啊。”
“你们一个基地里住了上千万人,连三百个驾驶员都凑不齐?”
“别提了,本来凑凑合合的,把歪瓜裂枣都弄上去,也差不多,”周六说,“可是上次好多人被你们的人打断精神网,落下了太空恐惧症,现在天一黑都不敢抬头看天,再也连不上精神网了。”
陆必行好像得了林静恒过敏症,任何一个和林静恒有关系的词,都能拨动他敏感的神经,他心里有奸/情,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能从中听出奸/情来。周六这句普普通通的回话,他的大脑自动掐头去尾,联想起林静恒掀翻自卫队的事。
“劳驾,”陆必行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周六说,“兄弟,我们正在讨论基地防御问题,这么严肃的场合,你就别见缝插针地打岔,八卦我的私人感情问题了好吗?”
周六看了看他,也语重心长地说:“陆老师,你摸着良心告诉我,我刚才哪个字八卦了你的个人感情问题?咱俩到底谁打岔?”
陆老师摸着良心,跟周六面面相觑片刻,发现他的大好良心仍在,只是短暂地失忆了,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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