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不敢置信,这可是关系到当初争夺皇位啊!
“怕是因着安郡王妃。”于阁老夫人低声道,“若是处置了安郡王,郡王妃又如何自处呢?再说安郡王如今也没有争夺皇位的机会了……”皇帝已经坐稳了那把龙椅,甚至连儿子也有了,安郡王还凭什么去争呢?倒不如反过头来讨好皇帝,扳倒于党建功,将来倒可保住一世安稳。
“为着一个女子……”太后简直不敢置信,“他,他倒长情……就为着蒋氏生得与夏氏有几分相像……”
“怕也不单是为了皇长子妃。”于阁老夫人虽然不常见桃华,但那些事情却早已耳熟能详,“安郡王妃确是与众不同。”皇帝纵然后宫佳丽三千,可却没有一个能跟安郡王妃比的,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子,焉能不吸引皇帝的目光呢?
太后怔了片刻,喃喃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遂了皇帝的心意,让她进宫……红颜祸水,果然不错!”
于阁老夫人对此事当然不好置评,进宫不进宫的,当初可都是太后做下的事,太后自己后悔也就罢了,可轮不着她来说:“阁老说,如今皇上还不知道咱们家已经晓得了此事,正可利用这个机会。”
既然安郡王愿意臣服于皇帝,那定北侯手中的兵权是必定要放下的,皇帝想得这兵权,于家就可乘机入手,偷梁换柱,李代桃僵。唯一的麻烦在于,西北军离得太远,如何能调动他们入京,这却是个难题。
“这,这太冒险了……”太后一听到皇帝与沈数言和联手,便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好。
“可若不如此,皇上与安郡王一旦没了嫌隙,同心协力对付咱们家……”那就更没希望了啊,一个有权一个有兵,于家还有什么活头。
太后颓然向后靠在椅背上。是啊,从前先帝需要于家,是因为他要与兄弟们争位,皇帝需要于家,也是因为有沈数在后虎视眈眈。倘若现在没有这只虎了,那皇帝还要于家这群狼做什么呢?
“不能让他们联手……”太后喃喃地说出一句来。
“若能如此,当然最好……”于阁老夫人苦笑了一下,“可如今——有什么法子呢?”
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既然是因为蒋氏,那蒋氏死了,又当如何?”
“死了?”于阁老夫人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太后慎重啊。若是郡王妃死了,皇上万一震怒……”那不是更恨于家了吗?
太后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那里仿佛有两把鼓棰在拼命地敲:“让我再想想。郑院使怎的还没来?”她虽然是借病召于阁老夫人进来传话,但为掩人耳目也传召了郑院使,按说郑院使今日虽不当值,这时候也该被传进宫来为她诊脉了。
“太后先让当值太医诊一诊脉?”于阁老夫人见太后脸色真的不大好,也担心起来,万一她进来传个话,太后就真病倒了,又是她的错了,“这事儿可不好耽搁。”
太后勉强摇摇头:“前些日子用郑院使的药,好了许多,如今我只信他……”前一阵子郑院使换了药方,她果然觉得好了许多,即使出了这重开春闱的事儿也没怎样,可是现在听说皇帝与沈数联手,这可实在有点让她撑不住劲了。当值的太医倒是于党的人,可医术就……
正说着,外头宫人进来通传:“太医到了。”进来的却并不是郑院使,而是当值的太医。
太后一瞧就皱起眉头:“怎么是你?”郑院使难道敢不来?
“郑院使在宫门外坠马,伤了腿……”太医自知不得太后信任,可是郑院使既然不能来,他作为当值的就得过来给太后诊脉,否则太后万一有什么不好,他头一个跑不掉。
“怎么会坠马了?”太后眉头皱得更紧。
“说是家里马车去修了,听说太后传召,便骑了马赶来,谁知年纪大了……”按说那个年纪也该告老了,还占着院使的位置不动,如今摔着了,该是没法再坚持了吧?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着人去探望一下,赏他。”
郑院使摔伤了腿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安郡王府,桃华一听就摇头:“还是用了这法子。”郑院使也是拼了,眼看献了药太后还没有放他走的意思,只好自伤了。
人年纪大了,伤筋动骨可就比不得年轻人,很难彻底愈合的。郑院使来这么一下子,搞不好余生行动都不会太方便,但他宁愿如此也要告老,可见太后这个身体……
对于太后身体最关心的,当然非于阁老莫属。这会儿他少不了太后在后宫坐镇,故而一待于阁老夫人回府,立刻就问:“太后凤体如何?”
于阁老夫人小心翼翼地道:“妾身瞧着精神尚可,但——听了消息之后,脸色实在是不好。偏偏郑院使又伤了腿,来的当值太医虽说是靠得住的,可医术上就……”诊了一通也无非是说些静养的话,太后最后用的还是郑院使前些日子进的方子。
“方子好就行。”于阁老叹了口气,“太后怎么说?”
“娘娘说不能让皇上跟安郡王联手,原想着要除掉蒋氏。不过妾身觉得,若是蒋氏死了,说不定会招致皇上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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