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一样了,安郡王背后可是有定北侯府的。这两家子联起手来,可就是大患了。皇后的眼睛在赵充仪和桃华身上转来转去,只觉得一股子火气直往上冲,几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皇后身边的心腹宫人从侧面瞥见她额上冒出的青筋,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俯身小声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不适?”
啪地一声,宫人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皇后指着她骂道:“今日本宫千秋,你偏说什么不适,是看不得本宫好,巴不得本宫有个三长两短么?”
这一下周围众人都噤了声,个个看着皇后发呆。这样大喜的日子,就算宫人说话有些不妥,皇后也不该自己说出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来,这不是自己诅咒自己么?
下头嫔妃们彼此对望,都露出会意的神色来——皇后这是指桑骂槐呢,虽不知骂的究竟是哪个,但总逃不了袁淑妃啊赵充仪那几个罢了,不关她们这些小嫔妃的事儿。
桃华却在一边观察着皇后的神色。她可不觉得皇后是借机发作给袁淑妃或赵充仪听的,因为这事儿完全没头没尾,无论是袁氏还是赵氏,不要说她们根本没提过皇后身子是否康健的话,就是刚才宫人说了什么大家都没听清,纵然是要指桑骂槐,至少也得有个起因,哪有毫无预兆开口就骂的呢?
而且这宫人是皇后的心腹,可是皇后刚才那一巴掌却打得毫不客气,若说是借机做戏,也未免太真实了些。与其说她是杀鸡儆猴,倒不如说是一时冲动,失去了控制。
心腹宫人被这一巴掌打得耳朵嗡嗡作响,往旁边歪了几步才站稳身子,连忙跪了下来:“奴婢糊涂,娘娘千万不要动气,别气坏了身子。”
皇后这一巴掌打下去,火气消退了些,倒有点后悔起来。然而事都做了,也只得硬撑着道:“回去自己领板子。”
心腹宫人连声答应,下头方有于党的命妇试探着笑道:“娘娘今日千秋,莫为这等小事坏了心情,宫人不懂事,且容日后慢慢教导。”
幸而有人说了这话,皇后便借坡下驴,又说起别的事来。她如今喜怒无常的,既发作过了,众人也未放在心上,席间又其乐融融起来。
唯有桃华将方才的事情又从头回忆了一遍——突发性的狂燥失控——桃华轻轻摸了摸下巴,皇后的表现,的确是很像癫狂症的前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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