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呢?崔家已经悄没声地离开了京城返回原籍服丧去了,崔家二姑娘不但脸上破了相,听说是还疯癫了,也有说是痴呆了的。虽然疯癫和痴呆好像差得有点远,但崔二姑娘病得不轻,当不了侧妃这是肯定的。
这是众人皆知的,还有外人不知道而蒋钧知道的,比如说刘之敬。当初跟着桃华去了西北,结果临阵脱逃回来,又哄骗着他在种痘处得了个差事。本来桃华没说什么,他若肯好好干也就将那事儿揭过去了,谁知他见西北痘苗出事,又想要见风使舵。
蒋钧不懂医术,但他会看事儿,刘老太太这病得太巧,反正他是绝不相信的。只是那时候他也没精力去管刘之敬,只得由着他又跟泥鳅似的滑了出去。
本来这事儿别人也拿不住他把柄,但谁能算得到刘老太太就死了呢?这会儿刘之敬也甭想什么前程了,老实回家守孝去吧。你说三年之后还能起复?哈哈,翰林多得是,三年之后谁还知道他是谁啊。没门路没靠山,你当起复那么容易的?
哦,你说他是安郡王的连襟?不不不,安郡王妃没有妹妹,曾经有过的一个挂名儿妹妹,如今已经跟刘之敬和离啦。也就是说,刘家跟安郡王府,再也没有半点瓜葛了!
当然这和离的事儿现在还没外人知道。刘之敬已经扶柩返乡,而陈燕则被送回了江南,这两个曾经给桃华也找了不少麻烦的人,都跟崔家一样,悄没声地消失了。
细想起来这些都是巧事儿,你说安郡王妃的运道盛不盛呢?谁敢再跟安郡王妃作对,先掂掂自己的运道吧。总之蒋钧是绝对不会去随便碰的。
“再说,父亲那里……是断不会同意的。”他也不想去跟蒋老太爷说什么,父子两个也不知打什么时候起,说不上三句话就能吵起来,他不想去自讨没趣。
于氏愁得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钧儿,你总不能一直跟你父亲这样拧下去。”
“是父亲不通人情!”蒋钧说起这个就一肚子火气。哪家不是重嫡轻庶,偏他们家里要作妖。
于氏一脸愁苦地看着儿子,低声道:“其实,当年也是娘做错了点事……”
蒋钧根本不信:“娘你做错了什么?生儿育女,持家有道,你什么也没做错!是父亲心里眼里只有那母子两个,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娘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你的心,这事儿,叫梅姐儿安分些过日子,我总能挣个前程出来,到时候就好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于氏一个人呆坐在屋里,许多话到了嘴边,翻腾着却说不出来,只用手指紧紧捏着腕上的佛珠,喃喃地道:“报应,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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