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疤,太医的罪就更重了。因此踌躇片刻,还是道:“这伤前深后浅,别的地方倒也罢了,额际处怕是……好在有头发遮一遮,倒也看不出来……”
这跟桃华说的一模一样,意思分明就是会留点疤痕了。崔幼婉又急又气,想哭又怕眼泪沾到伤处更为糟糕,真是憋屈得难受。
太医是个人精子,说完这话赶紧留下药方就跑了,剩下崔氏母女面面相觑。崔夫人自己头上还在作痛,也只得安慰女儿:“太医也没说定然会有什么,你且不要着急,好生调养着。宫里听说有极好的将养肌肤的药膏,咱家总能想法子托人讨一点来。”
事已至此,崔幼婉还能说什么,也只得点头应是,叫人赶紧去抓药。下人自然是立刻就去忙活了,今日不曾跟着出门的丫鬟石青却在门口探头探脑。崔幼婉一眼看见,没好气道:“做什么跟贼似的!我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有话还不进来说!”
石青平日里也是怕她的,垂了头进来小声道:“姑娘,是竹青——她头晕,奴婢瞧着她脸色不好……”
刚才太医来了,自然没有给竹青诊治,崔家的丫鬟,还没有金贵到能让太医诊治的份儿,不过是从外头找了个郎中来看看罢了。
崔夫人皱了皱眉道:“郎中怎么说?”
“郎中说怕是碰了头的缘故……”郎中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竹青自不好解了衣裳让他看,只说了一下自己肋下被撞,有一块淡淡瘀青,按着也并不怎么疼痛。倒是额头上那块青紫愈发地明显起来,瞧着有些骇人,郎中便仔细瞧了,说是要好生歇歇。
崔秀婉不耐烦道:“既这么着就让她去歇着吧。”
石青连忙应了,正要出去,就听外头脚步声响得飞快,崔敬大步进来,劈头就道:“母亲,福州被倭寇攻打,城门都被攻破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