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厥过去了。当时那是以为儿子病得要死,顾不得别的,现在看见儿子没事,一口气刚松到一半就想起来,儿子这是勾引了准郡王妃啊!这事要是爆出来,死的不是卫远一个人,整个卫家大概都要完蛋了。
抱着这心思,夫妻两个连忙就奔京城来了,一路上细细打听着,没听见说京城里抓人,倒听说崔家办了丧事,夫妻两个又是紧张又是糊涂,恨不得一步就到地方。
好不容易见着了儿子,卫太太路上急出来的一身汗都没消下去,只想着关起门来好好问问儿子,偏崔秀婉半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还挤在床边上,弄得卫太太又气又急又恼,偏还不好说什么。
卫老爷在外头跟郎中说了几句话之后,也想起来儿子这是捅了大马蜂窝。他不好进屋去,就拐着弯儿向郎中打听:“来的路上,听说京里头有贵人没了?”
崔秀婉和卫远对外说是来投亲戚不着的小夫妻,银朱是妹妹。然而几人都不是会演戏的,郎中早就看出来不对劲了,只是不说罢了,乐得跟卫老爷扯些闲话,闻言便道:“可不是。从前的四皇子——如今封了安郡王的,本来九月里就要大婚了,偏准郡王妃突然急病没了。”
卫老爷忙问:“这可是怎么回事?怎么说没就没了?”
郎中也是道听途说:“说是得了急病,郎中用错了药,人一下子就没了。家里去找的时候,郎中已经跑了,到最后也没抓着。”同为郎中,他又找补了两句,“不过听说这位准郡王妃生来身子就弱,到了京城就一直水土不服,换了几茬太医都治不好,也说不定就是水土不服去的……”
“那郡王怎么办呢?”
说到这个,郎中就津津乐道起来:“听说安郡王伤心得很,要给未过门的王妃守一年呢。不过王妃娘家还有个妹妹,听说过一年就把这位姑娘嫁过去。哎,也是,好好一门跟皇家的亲事呢……”谁舍得就这么错过了呢?
卫老爷试探着道:“宫里,没说什么?没问王妃娘家的罪?”
郎中有点奇怪:“问罪?这要问什么罪?”人家死了女儿正难受呢,还要问罪?那也太不近人情了,就是皇家也不成吧。
看起来是没事?卫老爷的心放下一半了,回头将卫太太叫了出来,夫妻两个关起门来说这事儿:“崔家看样子是想把这事按下去。”
卫太太比他更明白这些内宅手段,立刻就明白了:“这事要传出去,崔家也得倒霉。这是丢卒保车。”她一边说,一边倒庆幸自己没生闺女了,要摊上这么个闺女,她也得吓死,“从前瞧着秀丫头是个好的,怎么就能这么不成体统!”
“不成体统也有你儿子一份。”卫老爷确定并不会有宫里的人出来抓捕卫远,心一放下,严父的架势就自然端起来了,“简直不像话!叫他来京城读书,竟干出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来!”
卫太太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说的什么话!小路子不都说了,是秀丫头提出来要私奔的!”
“你还知道这是私奔啊!”卫老爷也恼了,“他若洁身自好,难道人家闺女硬要跟他私奔不成?”
“你小声些!”卫太太比他还恼,“她身边有娘有妹妹有下人,若不是自己尊重,难道远儿硬去拉她出来?”
夫妻两个都有自己的理由,吵了几句还是卫老爷先败下阵来:“说这些做什么,只说如今怎么办?”
卫太太也知道见好就收:“还能怎么办,反正不能娶她,沾都不能沾!”
卫老爷听见这回答,火又上来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怎么能不管?”
“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了——”卫太太嗤笑,“你那眼——不过是换了个发式罢了。”看崔秀婉那步态神情,两人根本就没成事。从前她娘家有个姑姑,是宫里放出来的嬷嬷,专会看这个。卫太太那时候已经要出嫁了,也该接受一点这方面的教育。这姑姑跟她亲近,私下里教了她好些东西,可惜她没生女儿,竟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卫老爷不大敢相信:“当真?若真是这样,倒还好……”没碰过就好,那还可以想个办法安顿。
“接回去就说是远房亲戚,先搁在家里住着——”卫太太说了一句又觉得不妥当,“不成,回了福州人多眼杂,都认得她……不成不成,不能让她回去!”
卫老爷思忖着道:“不然,送她回老家去?”卫家祖籍是荆襄人,离福州远着呢,到那边绝不会有人认得崔秀婉。
夫妻两个正商议着,卫太太的贴身丫鬟已经面带慌色地进来了:“太太,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张张慌慌的。”卫太太正烦着呢。
丫鬟看着卫老爷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奴婢方才听见崔大姑娘的丫鬟说,崔大姑娘已经有喜了。”
“什么!”卫太太呼地就站了起来。这算什么喜,简直是有了大麻烦!
“这个孽子!”卫老爷暴跳如雷,如果不是因为外头,现在就想去把儿子拽起来打一顿板子。
还是卫太太冷静得快:“不对啊……”明明看着崔秀婉没什么变化,难道是她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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