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老爷出来也不披件斗篷,吹了风可怎么是好。”
“这点风算什么。”男子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含章你也太小心了。这若是在边关,难道也怕风吹?”他说到后来,声音的笑意就渐渐的没了,倒似乎有几分伤感。
含章也沉默了片刻,才柔声道:“老爷,毕竟才出正月,且江上风湿气太重。老爷在江南住这些日子,不是时常觉得腿痛么,郎中都说了,您不适南边的阴湿之气,还该小心才是。”她巧妙地避开了边关的话题,言语之中是全然的关切。
男子却仍旧未能从伤感中走出来,短促地笑了一声:“南边气候温暖,我尚且不适,真要是去了边关——那苦寒之地,听说有不少士兵因冬衣不足冻到了双腿,我若当初去了,还不知是什么样子。或许我也不过是空有雄心壮志,便是当真有了机会,也未必能建功立业。”
“老爷,您又何苦说这话……”含章声音微颤,在江水轻轻的波浪声中听起来尤其如同含泪一般,“当初您若有机会去边关,也定能杀敌立功的。”
“是吗?”男子淡淡道,“白鹿方才还不忿我为何退让。崔家虽张狂,我却敬崔大人在福州能杀倭保民。而我除了这个郡马的身份,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桃华开始听得有趣,后来男子声音渐渐伤感,她便有种偷窥他人*的感觉了,正打算悄悄溜走,忽然郡马二字传入耳中,让她脚下不由得一顿——郡马?那不就是郡主的夫婿么?
本朝自开国始,子嗣就不怎么繁盛,所以传到现在,郡主也不多,大概就是五六位的样子。听这男子声音,年纪约在三四十岁,符合这个年纪的郡主,也就是两位。其中一位据说是与郡马定居山东,而另一位,就是南华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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