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楚河汉界,终究不是一类人。
下了车,赵无忧缩回手,眉目间晕开淡淡的凉薄之意。她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幸运,庆幸的是简衍在这期间没有丝毫的动静。幸运的是,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就此了结,就算某些人还想从中作梗,也是为时已晚。
“无忧,你没事?”简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赵无忧,一脸的欣喜展露无遗,“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死在宫里?”赵无忧浅笑,“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可是没想到,我竟然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你跟前。简衍,失望吗?”
她话语低柔,口吻一如从前,只是再也没有往日里的情义。
简衍一怔,定定的望着她,唇边的笑意逐渐消失。他看见她与自己擦身而过,没有顿留也没有回头,就这么走过去了。
“我是真的担心你,我从未想过要你死。”简衍低语。
她深吸一口气,音色低沉,“那我谢谢你。”
简衍转身,急追而上,一把握住赵无忧的手腕,疼得她突然抽回手,道吸一口冷气。简衍骇然,慌乱的望着她,“我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她,缩回手的时候以至她触碰了伤口,此刻疼得面色青白,额头薄汗涔涔而下。赵无忧呼吸微促,眸光微直,“你有话就说,动手动脚的作甚?”
她是真的很疼,轻轻捂着自己的胳膊,紧咬下唇。影卫快上前,拦在简衍跟前,不再允许简衍靠近赵无忧半步。
“我只是、只是想多跟你说几句话罢了,无忧,我不是故意的。”简衍也被吓着,她的身子有多差,他是清楚的,所以——她的任何风吹草动,很可能会演变成一场无妄之灾。
“啧,这简大人跟赵大人还真是同袍之谊,情深意重呢?这一回来就在这儿拉拉扯扯的,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呢!”穆百里一嘴酸溜溜的靠近,含笑望着赵无忧,然后又将视线落在简衍身上。
6国安紧跟着笑道,“二位若是不方便,可以去帐子里泡上两杯茶,慢慢的说。这儿人多眼杂的,看的多了还真以为简大人跟赵大人之间,有什么龙阳之癖。”
这话都说得这么难听了,如果简衍还不能知难而退,那这的确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赵无忧转身便朝着自己的帐子走去,简衍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背影上。方才,她是真的扯动了伤口吧!
穆百里不紧不慢的进了帐子,东厂的人快包围了营帐,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6国安就在外头守着,含笑盈盈的望着简衍,“简大人要一块进去看看吗?”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说话?”简衍切齿,“不过是个阉贼。”
“是,卑职是阉人。只不过简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其实这世上的阉人分两种,一种是身子上的残缺,一种是心里的残缺。卑职瞧了瞧简大人,顿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6国安皮笑肉不笑。
“你!”简衍怒然。
6国安吩咐道,“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若是惹了千岁爷不痛快,东厂就会让他不痛快!”
异口同声的应声,让简衍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冷哼一声,简衍拂袖而去,走两步还得回头看两眼,可惜赵无忧始终没有出来。
帐子里,赵无忧跟某妻奴大眼瞪小眼的站着。
数日不见,他觉得她清减了不少,单薄的身子好像越单薄,风一吹就能把她吹跑了。外头的动静,谁也没有理睬,毕竟有6国安在外头,不可能真的放了简衍进来。
“这般看着我作甚?”她低眉打量了自身。
“我得好好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他带着一身的醋味,“好像少了点头丝,估计是落在某些人的手心里了。”
赵无忧掀了眼皮,凉飕飕的剜了他一眼,“既然千岁爷开了金口,那我这就去要回来,你且在这里候着便是。”
她转身作势要走,脊背处快一暖,便已经落在了他的怀里。
健硕的臂膀紧紧环着她纤细的腰肢,他从身后抱住了她,将下颚轻轻的抵在她肩头,尽量顾着她身上的伤,免得碰着她又惹她疼痛。
“还疼吗?”他低低的问,音色低哑而绵柔,“你坐下来,我给你瞧瞧,万一伤口再裂开就危险了。”
她靠在他怀里,面颊微微转动,斜睨着近在咫尺的人。太近处看人,总是看不真切,带着令人无奈的模糊不清,“不生气了?”
“不是生气,只是这么多日忍着不敢去见你,你可知我这心里七上八下得厉害?约莫此生都未曾这样牵肠挂肚过,唯独你,也唯有你就如同宿世的冤家,教人无可奈何。”他轻叹一声松开她。
温暖的掌心裹着她冰冰凉凉的柔荑,穆百里牵着她走到床边坐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她含笑看他,“不打紧,就是当时扯了一下。”
他却不容分说,手法娴熟的解开了她的衣襟。
胳膊上的伤原本已经开始愈合,但方才赵无忧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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