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赵无忧轻咳两声,面色愈显苍白憔悴,“这让我想起了昔年霸王,守城而不出,张良没奈何。却闻四面楚歌声,动摇军心以至不战而降。你们说,跟现如今的状况是不是有些不谋而合呢?”
“公子的意思,是有人要引咱们出去?”素兮凝眸。
轻轻的放下杯盏,赵无忧轻叹一声,“赵无极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呢!上一次我挨了他两刀,这一次嘛……”
音落瞬间,突闻大堂里传来动乱之音。
素兮三步并作两步去开门,6国安已经到了门外,当下疾步进门,“赵大人,着火了!”
“火势如何?”赵无忧问。
“从马厩开始的,如今已经蔓延过来,再不走怕是不行了。”6国安是不会开玩笑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来请赵无忧离开,“卑职马上护送赵大人回驻扎地。”
“好!”赵无忧起身,走出去的时候她刻意站在回廊里,扫了一眼马厩的位置。唇角溢开一丝诡谲的笑意,赵无忧敛眸朝着楼下大堂走去。
东厂锦衣随行,含音与素兮以及6国安小心翼翼的护着赵无忧离开客栈。这个镇子不大,可是今儿个却安静得出奇,便是这客栈着了火,竟也没有惊醒任何。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异样的味道,淡淡的像极了茉莉花气息,又夹杂着少许令人作呕的霉烂味。
赵无忧没有继续往前走,镇子里的青石板街道上,她顿住了脚步快环顾四周。
“公子?”素兮蹙眉,“怎么了?”
不远处的街道口,站着一个黑影。
“什么人?”6国安一声喝,锦衣快上前将此人团团围住。
火光中,浮生那张熟悉的容脸,再次出现在赵无忧跟前。他的面色一如赵无忧这般苍白,就好像从地底下爬上来的鼹鼠,长久不见光亮,是以面无血色。
“你还真敢回来送死!”素兮冷然。上一次如果不是自己大意,误入了赵无极的阵法,怎会让公子受如此重伤?
“我是来谈判的。”赵无极笑得凉凉的。
“你有什么资格谈判?”6国安的刀子已经架在了赵无极的脖颈上。
“你们没现,这镇子安静得很吗?”赵无极笑得诡谲,“那是因为他们都中了毒,还有你们的御林军,林外的御林军——也都快要死了。”
赵无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吗?”低头轻咳两声,赵无忧抬步就走,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话,“杀了他!”
“那你不想要佛珠了吗?”在赵无极的掌心里,摆着一颗圆润的佛珠。
含音骇然瞪大眼眸,她自然认得这东西。早前在富州分舵,也有这样的东西,是故她快扭头去看赵无忧,“如初?”
赵无忧自然也认得这佛珠,不由的轻叹一声,“真当冤孽。”
“听说这东西,能治好你的病。”赵无极笑得何其恣意,“可偏偏,你拿不到。”
6国安冷然,“现在你的命就在我们手里,把东西交出来,可饶你不死。”
“让我这位好弟弟跟我谈。”赵无极笑得狰狞。
“公子!”素兮握紧手中冷剑。
随便走进一家面馆,里头的人的确已经晕厥不醒,可见赵无极所言不虚。他用毒迷倒了小镇上的人,让这里成了一座死亡空镇。
隔着一道帘子,赵无极与赵无忧面对面坐着。
烛光摇曳,泛着一丝阴森诡谲。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赵无忧笑问。
赵无极将那颗佛珠放在桌案上,“想要吗?”
“说说条件。”她也不是傻子。
“我要你死!”赵无极笑了。
赵无忧为难的望着他,“你来就是为了这个?让我死?”她揉着眉心,“我给过你机会了,你杀了我那么多次,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赵无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这一次,肯定能成功。”赵无极眸色阴冷,“你听外头的动静,他们都中毒了,很快就会疲软无力,然后跟这里的人一样,任人宰割。无忧,你觉得你还能赢我吗?”
赵无忧笑了笑,一如既往的笑靥温和,如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门,“知道这是什么吗?”
赵无极凝眉,笑意微敛。
“这是脑子。”赵无忧轻叹一声,“可惜你没有!你虽然阵法厉害,可那也只是名师出高徒罢了,我不管你师父是谁,若有机会遇见我必定要告诉他一声,他怎么教了个这样没有脑子的徒弟?”
“想做困兽之斗?”赵无极嗤笑,“赵无忧,你已经是穷途末路。你的人,这会恐怕已经死绝了。”
“是吗?”赵无忧揉着眉心,“那还得多谢大哥,替我清理了这帮蠢货,连无极宫那帮女人都斗不过,还真是该死呢!”
赵无极的神情微微一怔,眼前的赵无忧似乎不太对劲。
外头的厮杀声逐渐趋于平静,渐渐的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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