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别杀他。”
老道人都快让他气笑了。他摆好姿势,拳向镇魂道,“几十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打架不能分心的人。”
镇魂的脸上看不出激动、荣幸或是任何一种表情,他只是淡淡的回道,“来。”
柳十方这时已经接近祭台了,皇帝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一步步走上祭台。
“你终于凭自己的力量站到了朕的面前。”
柳十方满头大汗,他稍稍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我是来夺你的皇位的。”
“当然,不然你以什么理由来见朕。”
“你好像盼着我来一样。”柳十方难以理解皇帝的反应和态度。他无数次的幻想过和皇帝对峙的样子,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般和谐。
皇帝轻松的端详着柳十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的面相更胜过你兄长,果然是九五至尊,天下无双。”
皇帝语气中透露的欣赏让柳十方摸不着头脑,皇帝也看出了柳十方的疑惑,“朕的老师是当世相门第一人,所以朕也略懂相面之术。听说你已经习得鬼手八术,那真是了不得。”
“你是不是觉得朕现在应该与你生死相搏,才比较合乎常理。”
柳十方没有开口,他默认了。
皇帝笑了,“朕不要与你论生死,朕要与你论天道。你相不相信天地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能左右天下大局。这大局,包括我们每一个人。”
柳十方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我相信是天道将我推到了这里,但又不完全是天道。我总觉得……”
皇帝面露期待,“你觉察到什么了?”
柳十方看着眼前的皇帝,难以置信道,“难道是你?”
“是我也不是我。但你能察觉到,说明朕没有看错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柳十方无法理解皇帝,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设想居然是真的。
“为了我的姐姐,被我父亲亲手杀死的姐姐。”皇帝不再自称为朕,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父亲就是深信天道,天道该是他为皇帝,不惜杀妻杀女,终于如愿以偿。而我的伯父也不是正经得来的皇位,伯父被父亲所害也是天道。姐姐死前愿我来生不再投身帝王家,我也想和姐姐做一对普通的姐弟。”
“于是你便利用了天道。犯下了所有天道难容的事。你是天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做的事从来没想瞒着上天,事实上你就要得到天谴。你逼得相门救下了我,我今天站在这里也是你意料中的事情。”柳十方听到这里终于猜到了皇帝的用意,他很是不解,“你深谙天道,如此天分本可成就一代明君。你既知天道的残酷,却还是对未央公主的死耿耿于怀。那你到底是知还是不知?”
“知也好,不知也好,我自姐姐死后,心已堕魔。这么多年,我无数次想要颠覆天下为姐姐办丧。幸亏有镇魂在身旁时时提醒,我才能等到你来。”
“我终于明白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哪里不对。你看似对我步步紧逼,其实每一步都留有余地。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赶尽杀绝过,也没有做任何有伤国本之事。”
“相门的覆灭是注定的。以术凌驾于释儒道之上,对国本的影响在千秋万代的。天道欲灭我,必会降下预兆,瘟疫便是其中之一。北境虽然独立,国土分裂,得意的必是柔然人。这个时候绝不能让中原瘟疫蔓延,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平疫。否则柔然必会乘虚而入。恶人我都做了,你以后的路会轻快一些。”
柳十方问道,“死了那么多人,值得吗?”
“刘氏已经烂到根里了。乱世需用重典,心慈无以谋国。刘氏的路早就走到头了,我等这么一个人来已经等的够久的了。”
祭台之下,桑鱼儿从北境带回来的一千精锐已经死伤过半。老道人和镇魂的对战已趋白热化,各自的招数都已经打完,现在纯粹在拼内力。
桑鱼儿与天启刀枪相拼,原本天启凭着精湛的枪法一直稳居上峰。但时间一久,桑鱼儿的优势就显露了出来。就如她所料,枪法耍来耍去就是那几下。很快桑鱼儿就改作近身打法,令天启左支右绌,狼狈应对。桑鱼儿正想乘胜追击,一举将天启拿下。突然凭空飞来十几只旗子,插到她身周。桑鱼儿见天启闪避到一旁,心知旗子有古怪。她赶紧运起轻功想要飞出旗子的范围,不料天启一枪捅了过来,又把她逼到旗子围成的圈内。
“破。”
桑鱼儿听到这声心知不好,十三只三色旗在她周围应声而爆。远处的唐彦和聂赢天救援不及,眼睁睁的看着桑鱼儿的身影淹没在一片硝烟中。
刍狗跑到天启身边,关切道,“大哥,没事吧。”
天启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片白色烟雾中突然激射出一把刀。天启大惊,挺身挡在刍狗身前,一枪将刀挑开。桑鱼儿随后从烟雾中现身,在天启用枪挑开刀的一刻,欺身而上一把将他手中的枪夺了过来。
“卑鄙小人,看我回马枪。”桑鱼儿回身一枪刺出,这一招正是适才打斗中天启多次使出的招数。天启见到桑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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