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道人身旁坐下,“谢谢。”
“谢什么,我当年主要是去救徒弟的。柳十方只是顺便。”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事吧?”
老道人从怀里掏出一份奏章和一封信,“你把奏折呈给皇帝。这份信是鱼儿写给你的,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在信里。”
刘长生将信拿在手上,打开奏折一看,“北境统帅谭虎将军。他的奏折怎么在你手里?”
老道人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盯着夜空说道,“一切仿佛都是注定的。我把他们带到桃花岛,是想让他们远离纷争。结果后来发生的所有事,还是将他们推向了各自的命运。这天道,实在非人力可以干涉的。”
刘长生说道,“帝星曾经黯淡无光,我差点以为失败了。没想到几年后,会看到星耀再现,身边还出现了辅弼星。”
“你说对了,鱼儿他们几个都当京城了。这封奏折就是她托我交给你的。”
刘长生打开奏折,仔细读了一遍。他表情逐渐肃然起来,老道人等他读完合上奏折,这才开口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就……”
“放心交给我吧。”刘长生收起奏折,“我知道该怎么做?”
老道人心里很复杂,他没想到刘长生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相门早已经回不了头了。”刘长生神色平静的看着老道人,“大错已经筑成,若要拨乱反正,只有这一条路。”
老道人不知还能说什么,他走向屏风,“需要我做什么,随时来找我。”
“师叔。”
老道人脚步一顿,“不是让你别……”
“最后一次。师叔慢走。”
刘长生对着老道人的后背,作揖行礼。老道人始终都没有回头,他越过屏风就消失不见了。
刘长生冲着门外喊了声,“来人。”
很快两个弟子推门进来,刘长生指着屏风说道,“这后面的窗子,明天找人来封了。用不上了。”
“是,老师。”
弟子们退下后,刘长生重新坐到书桌前。他将奏折放下,开始看信。
第二日,连续三日未上朝的皇帝终于露面了。
刘长生站在文臣队列里,看着皇帝缓缓走向御座。待皇帝坐下,一旁的内侍唱道:“跪!”
“山呼!”
群臣齐齐跪下行朝礼,“万万岁!”
“再山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万岁!”
群臣起身,又听内侍唱道,“有事造奏,无事退朝!”
皇帝三日未临政,臣子自然累积了不少政事要当堂禀告。但今日不同,一向在朝堂上寡言少语的相师长竟然抢在了所有人前头。
“臣启陛下,事涉边关大事,柔然欲与我朝议和。”
刘长生一席话,如水滴入滚油,在朝臣的心里炸了锅了。四周一时鸦雀无声,御座上的陛下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好整以暇的等着刘长生进一步的动作。
刘长生拿出奏折,双手捧起,“北境统帅潭虎将军奏折在此,请陛下过目。”
太监将奏折递到皇帝手上,皇帝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随手扔到一边。
“北境军的奏折为什么会在爱卿手里?”
群臣此时更是大气也不敢出。谁都知道相师长是陛下的老师,恩宠正盛。相门去年惹出多大的祸事,多地都打着“相门无道,祸乱朝纲”的旗号起兵造反。皇帝二话不说就派重兵平乱,对相门却极尽宽宥,甚至下旨安抚相师府。一直到叛乱平息,刘长生还是稳坐朝堂。陛下待他也一如既往,恩宠依旧。
现在这是闹的哪一出?刘长生竟然拿出北境军的奏折给陛下,这实在太敏感了。朝臣和边关大将勾结,等同谋逆。北境军有事要上奏皇帝,为什么不走正常的程序?皇帝现在只是垂询,并没有流露任何态度。朝臣们都憋着口气,想等着看清楚方向再开口不迟。
众目睽睽之下,刘长生回答了陛下,“柔然少主縕纥提,现在就在北境军中。”此言一出,群臣哗然。这个刘长生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据他所言,柔然曾多次派遣使者上京,欲与陛下商谈议和之事。但是每次都无功而返。縕纥提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以身犯险,亲访我北境大营。柔然的诚意可见一般。”
群臣这回听明白了,刘长生正在指责陛下。朝堂之上,反应最快的当属言官。
“大胆,刘长生。其身不正,勾结外臣,妄议朝政,意图左右陛下。罪不可恕。”
“北境军私下与柔然少主会面,这是通敌。”
“臣请陛下下旨,严查北境军与相师长私下授受,谋国叛逆之嫌。”
“相门也要查,通通脱不了干系。”
刘长生背对着群臣,好似站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他嘴角流露出嘲讽的微笑,这般朝臣吵吵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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