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锋营千总。”
“您就是桑榆,今日一见果然风采过人。”
桑鱼儿奇道,“你居然知道我。”
“我掌握着北境的收风者,自然知道你。而且根据我们的分析,你是北境军年轻一代中最优秀的女将,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真没想到,这次引来的居然是你。”縕纥提难掩喜色,“你是我非常佩服的将领。”
“佩服我?我打杀的可都是柔然人。”
“战场交锋,刀剑无眼。所谓的累累血债,都是沙场亡魂。今日我来,正是要结束这一切。”縕纥提这算是回答了桑鱼儿的第一句话。“我想请您为我引见北境军统帅谭将军。”
桑鱼儿和李云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对这个柔然少主的欣赏。但桑鱼儿仍在犹豫,明知道皇帝不会议和,这个时候把縕纥提带到将军面前,等于给北境军带去了一个大麻烦。难道要将军忤逆皇帝,擅自和柔然议和吗,这明显行不通。若不议和,面前的柔然少主就是最好的人质,马上绑起来和地粟袁谈判,又或者干脆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桑鱼儿又看向李云海,正好李云海也看了过来。多年的默契,只这一眼两人就知道对方也在纠结着相同的问题。
正在僵持之时,縕纥提开口了,“你们不要想着抓住我就可以和柔然谈判。我之上还有兄长匹候跋。我来之前已和父亲讲好,若我任务失败,父亲和大哥立刻带领柔然大军退居草原深处,休养生息,锻炼兵马。日后定会卷土重来,与中原不死不休。无论是困着我还是杀了我,结果都一样。城中城里全是我的人,不要想着神不知鬼不觉。这世上只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桑鱼儿和李云海被说中了心思,有点羞愧,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樊淑兰却听不下去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北境军怎会行如此卑鄙之事。是你说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来议和,中原百姓和草原牧民都是人,就该一视同仁。我才会冒险带你来见千总大人。你现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既然不相信我们,何苦设局引我们来。”
縕纥提听了倒没什么反应。桑鱼儿和李云海此时恨不能地上开条缝,让他们躲进去避避。樊淑兰不知道自己一番慷慨陈词,没伤着縕纥提,倒是把自己人给鞭笞的体无完肤。
没错,北境议和是为天下人的福祉。当初离开桃花岛的初心是什么时候丢的。无论将来怎样,当前中原和草原六部都迫切需要休养生息,议和是最好的结果。至于皇帝心里是怎样想的,管他呢。
想到这里,桑鱼儿拍案而起,“给你的人去信,说你跟我们回北境大营了。”
縕纥提眼中流光一闪,颔首应道:“好。”
城中城
桑鱼儿怀里揣着縕纥提的亲笔信在城中城里穿梭,旁边跟着樊淑兰。本来让樊淑兰来送信是最合适的,她已经和縕纥提的人碰过面了,在城中城里又熟门熟路。但桑鱼儿还是想亲自来看看重建的城中城。当初她亲眼看见闾千勉点燃的炸药,最后将整个城中城夷为平地。如今鱼儿又亲眼看见了一座一模一样,不,比城中城更加充满朝气的城池。
“他是怎么做到的?”鱼儿难掩心中的震撼,追问道。
“他的师父在城中城潜伏十年,走遍了城中每一寸土地,绘制出了城池全景。虽然没有看过那副画,但是看着这城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可以想象那画上必定事无巨细,纤毫必现的记录了下来。”樊淑兰贪恋的看着街道上的一切,“他师父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吧。”
桑鱼儿问道:“你说过,他的师父是当年闾氏客栈的掌柜?”
樊淑兰点了点头,“没错。”
桑鱼儿耳边赫然响起当年在客栈后院,燃烧的房间里传出的嘶吼,“我们柔然人是狼……”
“也是一个坚毅的人啊。”桑鱼儿暗忖。这时樊淑兰指着前方说道,“我们到了。”
桑鱼儿抬头就看到了闾氏客栈四个大字,“久违了。”
“我们进去吧。”话音刚落,桑鱼儿已带着樊淑兰走进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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