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常四郎转过身,有些迷茫地看着关外的物景,“我若是说,黎重与我是同窗,你信不信?”
“信。”徐牧也转过身。
“老仲德教书时,他是个农家子,我见着他好学又有些可怜,帮他买了束脩补了塾银。以前的时候,总觉得世家大才颇多,有申屠冠,有蒋蒙,王家张家,河北五良……说实话,我并不像你,也没有下什么招贤令。到最后,天下人都猜到我常四郎要打输了,偏偏是容德这位农家书生,危难时来投靠。”
“小东家,你有无觉得,我们这些人呐。凉州董文,东陵左仁,莱州老袁王,还有那家穷人丑五尺三的公孙祖,甚至是青州的唐五元……我们这些人呐,便像被投入一方小水塘的斗鱼,咬来咬去,杀来杀去,到最后,只有一尾鱼能活着出了池塘。”
“小东家,你就是那尾鱼。”
徐牧不知该说什么。他所走的路,所失去的袍泽,都注定了这天下,他必须要争下去。
“去年还觉着身子累,但在李将的坐席下,你我又共同打狄戎了,整个人又忽然兴奋起来。”
“常少爷是个妙人。”
“拉鸡毛倒吧,早知道那会就听了老仲德的话,我他娘就从河北出兵,奔个二三千里去揍你了。”常四郎喋喋不休。
徐牧没有反驳,从旁拿起茶汤,帮着常四郎斟了一盏。
他其实都明白,若没有穿越的这场气运,按着历史的轮回,面前这种六边形属性的家伙,大概率能夺得九五之位,开新朝,立盛世。
“常少爷,对不住。”
“怎的?你刚刚抠鼻牛放茶汤里了?”
“是的,但常少爷都喝完了。”
“布衣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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