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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战俘营之时,徐牧停了停脚步,重新打量了一遍四周,片刻,才带着一丝的失望,踏步离开。
……
战俘营外不远,在城关下的位置,已经是一片哀悲之声。百余个老军参,动作之下,不断用沾了朱墨的笔,划去军册上的名字。
只等半月过后,确定再无蜀卒回关,便会按着西蜀的军律,发放一份抚恤金,送到其家人的手里。
一个个的蜀卒名字,在老军参颤栗的声音下,便如朝生暮死的蜉蝣,消失在朱墨的斜杠中。
七十里的坟山,又如何装得满忠勇的英魂。
徐牧颤了颤脚步,艰难踏上了城楼。
“主公,不若抬头。”在城楼上的东方敬,约莫猜出了什么,开口劝了一句。
徐牧抬头,看着大宛关外,那些随着开春,已经慢慢变得青绿的山河。
“西蜀的大业,主公的初衷,当是平定乱世,使天下清风朗朗。固然有人离去,但离去之人,又何尝不是在期望着,期望主公带着他们的遗志,于乱世杀出一条血路。”东方敬抬起手,指着前方,声音也变得动容。
“陆休,窦通,曹鸿统领,还有老师……这许许多多的人,正如我一般,相信主公会领着我们,踏平污浊乱世,开一场盛世基业!”
“正是有了这些人,吾东方敬,才能如此确信。我西蜀,定要逐鹿成功,助主公位登九五!”
……
徐牧立在风中,身上袍角飞舞,眸子里的眼神,也变得越发坚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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