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罢,他平静地抬手,将长剑横了起来,再无任何犹豫,往脖子上割了过去。
主船上,来不及阻拦的亲卫们,痛哭的声音,一下子被揉散在火海与烈风中。
……
莲城之前,左师仁停下了脚步。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莫名的身子有些发冷。
“主公,怎么了?”旁边的凌苏,奇怪地发问。
“不知为何,身子一下子冻了。”
“主公,可是担心康将军那边?”
左师仁沉默了好一会,“齐德,你并不知晓,康烛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当初我还是陵州郡县的调度官,是康烛帮着我,才有了第一支军队,然后起势,占了东陵三州。”
“除了我的嫡子,他是最亲的人。”
凌苏眼睛一转,淡淡笑了声。
“我真希望,康将军能在水路那边,立下一份天大功劳。不过,康将军的为人,确是有些迂腐——”
“齐德,休要再言!”左师仁有些生气,冷哼了一声,径直往前走。
“东陵三州,至少有一半的功劳,都是康烛打下的。若我左师仁取了江山,封他为并肩王,都不为过!”
凌苏讨了个没趣,犹豫着没有接话。
急步之下,左师仁又转了头,看去沧州的方向。莫名的,心里的那股不安,变得越来越强烈。
这天下间,他可以怀疑嫡子会叛乱,但不会怀疑康烛。他只希望,他的这位上将,能打穿沧州水路,踏上沧州。只等两路齐下,救了李度城,那么东陵的局势,尚有很大的机会保住。
康烛,吾左师仁的上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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