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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大军,循着蜀道外的方向,正在急行军。
林路上空,有阳光透过叶缝,直直照落下来,落在袍甲之上,折射出片片的光泽。
骑在马上,晁义抬起了头,皱眉看去前方。
“柴兄,要出峪关外道了。”
在晁义的身边,柴宗冷静点头。这一次,他手底的七千人,另加上晁义的两万人,将要奔赴峪关之外,堵截凉州的援军。
按着自家主公的话说,并非是力敌,而是拖住凉州军的驰援。
“李舵主,侠儿轻功卓越,可否派出一些,作为哨骑。”
正在一边的李逍遥,隔了好一会才听得明白,是晁义在喊他。
“自然。”
不多时,二十骑的白衣侠儿,眨眼间往前而去。
……
“徐布衣江上逞威风,大败沧州三万水师。”凉州城前,司马修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的不可思议。
按着他的想法,沧州水师善于水战,至少能挡住蜀军的攻伐,一段时间。但现在看来,事情已经超出预料了。
“军师,我想不通,左师仁到底是为了什么,会和布衣贼结盟?”在旁边的董文,同样一脸气怒。
如果没有左师仁,徐布衣便要单独面对,五万精良沧州水师,而非什么残次的杂军,估摸着还要被堵在江上。
司马修的一双狐儿眼,慢慢眯了起来。
“我总觉得,蜀州里应该还有一个人。这般的大略,那人的眼光太毒辣了。”
“莫不是跛子军师?”
司马修摇头,“上次的伐蜀之战,我推演了几次沙盘。发现了一件事情,那位跛子军师,最为擅长的,应该是战事谋划。换句话说,是一个出彩的随军幕僚。但年纪尚小,如这般毒辣的大局观,他还不到火候。”
“所以呢,这个人是谁?总不能是毒鹗吧?毒鹗早死了。”
司马修皱住眉头,一时也想不通。
“主公,毒鹗入内城的事情,最好派人去查一下。那间渝州的回春堂,若是有没跟着入蜀的徒子,便以富贵许之,套其真话。”
“军师,我等会便安排。”
司马修仰着脸,“如没有猜错。蜀州那边,堵截的另一支蜀军,也该动身了。主公啊,料不到徐布衣的军势,居然这么快长驱直入。你我失了先机,不能再等了。”
“天下间,无人能想到。徐布衣好大的魄力,敢跨州与左师仁结盟。不过,我估计这场结盟,约莫也要结束了。”
“我带三万轻骑,即刻动身。”董文站了起来,开始披挂金甲。
“这支蜀军,虽名为堵截,但更大的可能,为减少战损,会以拖住凉军为主。主公请小心些。”
“有劳军师坐镇凉州。”
司马修抬起手,稳稳抱拳。
……
“主公,粮船和辎重船都到了。”临江不远的一座小镇里,听到窦通的声音,徐牧惊喜地循着城墙,小心走下去。
在后的粮船和辎重船,是接下来攻打云城的关键。
抬头看去,蜀州的数千民夫,开始将船上的粮草,用简易的推车,推入小城之中。
蜀州先前的军粮,大多是烂米团。窦家人坐镇蜀州的时候,只挑些烂米陈粮,几番熬煮之后,用木皿夹压,压成一个个的烂米团。有时,也会以稻糠夹杂,吃下去时间一长,会使人肚腹不适,延误军势。
但徐牧入了蜀州,出征的军粮,已然是改革了。同样是稻米,以石磨成浆,再摏成饼子状,每人一日五饼,五块米饼之中,亦会有一个过油饼。
“窦通,调发军粮。”
只说完,徐牧继续抬头。只可惜,江上来的攻城辎重,并不算什么良器,运送的条件,太过于苛刻。
“章顺守在云城,已经坚城清野了。”东方敬的声音里,多少带着担忧。
坚城清野,将云城附近一带的溪河,庄稼,以及取材的林木,都彻底毁掉。
换句话说,蜀州的大军,想在暮云州搭建攻城辎重,会很艰难。
当然,这样的事情,定然是弊大于利。哪怕有一日蜀军退去,这云城附近的一带,也需要花费许多时间,来重新恢复生机。
章顺的意思,是要死守到底了。
“定然有援军的。”东方敬继续开口,“下游的沧州,左师仁发现不对之后,已经在江上后退五十里。沧州战事一松,我觉得,或有一支援军,会奔赴暮云州。”
实话说,这一次攻入暮云州,徐牧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无法,蜀州的底蕴就摆在那里。好在,跨过了入暮云州,最艰难的一步。
“主公欲要何为。若不然,我等便在近些的地方取材,多造攻城梯。只等孟霍那边一到,便开始围城。”
东方敬的话,很有道理。以眼下的情况来看,攻打云城的势头,是不能再继续耗下去。
但不知为何,徐牧总觉得,这一场不该这么打。
“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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