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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从老关一路过来,这随军的五百匹烈马,还是常四郎费尽心思凑的。
“徐将军,我等现在怎办?真要继续往河州去?”
驼头山虽然有越过河州的险道,但上一次,青龙营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卒,过险道时,尚且还死了不少人,眼下的这批大军,实则更有许多新兵,真要再去走险道,估计会摔死更多。
再者,时间太慢了。
刚才赵青云的模样,啰嗦一大堆的,徐牧只听清楚了一点。这狗东西,在隐瞒边关的战事,为北狄人入关争取时间。只能说,这故人小校尉,是真有了投狄的心思。
……
“七个定北将,三个外州的王爷,还有我这个大反贼,再加上许许多多的溃军头领,闹着要劫富济贫的侠儿堂主,储粮募兵的世家门阀。”
“大纪又乱了。”
常四郎背着梨花木亮银枪,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长阳。
“我猜金銮殿里的袁安,肯定又在骂了,说我们这些人无父无君,不顾全大局。”
“什么是大局?”
“大局就是老子敢发誓,让天下百姓都有饭吃,他敢吗?”
“他不敢。这天下间最难看透的,便是人心。我心疼小陶陶。小陶陶应该早有了预料,非不得已,才让小东家走了第二条路。”
……
皇宫里,袁安又哆嗦着身子,在金銮殿外站了大半夜。有公公走近,颤栗着帮他披上一件绣着金龙的大氅。
“朕是昏君吗?”
“不是……”
“朕并无做错,是皇叔做错了,他不该把一个酿酒徒捧得那么高。朕和那个布衣站在一起,那些百姓都会看着他,而非是看着朕这个皇帝!”
袁安似乎忘了,徐牧破长阳的首功,可是一刀一剑,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皇叔当年约莫是不想带我走的,在屋子里想了一夜。”
“朕是皇室遗亲啊!说什么顾命大臣,朕都二十三了,还要让人牵着鼻子走不成?若是后世的竹书,说朕是个傀儡之君,岂非是要冤死。”
在旁的公公不敢答话。
“那些人无父无君的。那些外州王,那些定边将都不听朕的话,朕手底下只有不到五万的救国营,他们想我怎么做?”
袁安哭了起来。
“他们都以为呢,以为朕不想御驾亲征,万世流名吗。”
“去告诉陈长庆,便说朕答应了,让他赶紧过来,商议迁都暮云州的事情!”
“朕、朕要慢慢、慢慢……徐图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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