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不甚懂。”
袁陶微微一叹,将双手缩入袍袖中,缓缓起身走到了门边,看着侯府院子里,最后的萧瑟景象。
要不了多久,霜雪便至,似是会比往年都要冻寒。
顾鹰急忙取来大氅,披在袁陶身上。
“顾鹰,李望儿去有百里了吧。”
“即便骑一头瘦驴,也应该有了的。”
“也应该有人拦着他问了。”袁陶目光迷离,久久看着长阳城正北的方向。
他当初选址侯府,只选了小汪湖的这一处。理由很简单,那会先帝卧在病榻,他怕会有宫变,离得近些,便能看得清有无乱烟,好早早带兵救驾。
“主子,若不然……我等便回沧州吧。”顾鹰犹豫再三,又劝了一遍。
“回不了了,我在下一盘棋,已经开始了。”
顾鹰没听明白,但亦不敢多问,披好了大氅,急忙又往里走,捧起一盏药香气的参茶,烟气袅袅。
嗅着老参的香气,袁陶犹豫了会,终究接了过来,慢慢放到了嘴边。
“主子,听说天时骤寒,从边关逃难来的百姓,又饿又冻,死了约有十几万人。”
“怕生出祸事,朝堂拨下了二十万两赈灾银子。但虎堂的兄弟去查了,只有不到、不到五千两,流入赈灾司。”
袁陶沉默地闭上眼睛,身子有些发抖。
那二三年的时间,先帝染病卧榻,他拟为监国,暂赐尚方剑。同样也遇到了灾年。
“主子,这寒灾,便如那时一样。”
“我记得清楚,主子那一年二十有四,执着一柄尚方剑,杀了一百二十三位狗官。”
“数不清的贫苦百姓,跪满了官道,把主子称为‘天下第一贤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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