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一大滩的血迹。
他还是没有走。
在黄昏中,一言不发地跪着。
劝谏不能上达天听,又被排挤出了朝议,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国姓侯袁、袁陶,入殿觐见!”
一个满脸悲壮的老太监,走到袁陶身边,高声来唱。
喀嚓。
有御林军冷冷走来,一道割了老太监的脖子,尸体搬到了旁边的过道上。
乍看之下,至少有了四五具。
袁陶咳了几下,嘴里有血低落,晕开成一朵朵血色梅花。
他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金銮殿。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笼罩在全身。
“候、侯爷。”一个年纪尚弱的小太监,趁着御林军不注意,红着眼睛跑来。
“大家都说,侯爷是忠臣,去年之时,还帮我等这些阉人谋了福。无人帮侯爷,我等来帮。”
“咳咳……你叫什么。”
“侯爷,奴叫小斑鹿。”
“小斑鹿,回去吧。”
“奴不走,大纪可以没有奴,但不能没有侯爷,奴愿意赴死。”
袁陶红着眼睛,缓缓闭眼。
“大纪贤侯袁陶,入殿觐见——”
小斑鹿的尸体,再度被御林军拖走,血色的印子,拖了长长的一路。
袁陶捂着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
待摊开手掌,已然是满手血迹。
“袁陶,拜见陛下!若与北狄议和,我大纪危在旦夕,恐有颠覆之祸!”
他喊了起来,声音带着破锣般的嘶哑。
无人相应。
御道上的余晖,如落潮般退去,退到了中门之处,黑夜沉沉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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