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么一闹,王卫东也失去了继续逛信托商店的兴趣,跟街道办的章主任打了声招呼后,背着手离开了信托商店。
他原打算去百货商店挑选一样合适的礼物,还没有走到自行车旁,刚才的那位老先生陈宣明从里面出来,拦着了王卫东的路。
“同志,你进到信托商店里,是要购买礼物的吧?”陈宣明笑着说道。
王卫东对这位老先生印象不错,停下脚步,道:“没错,我的干儿子今天满月,我本来想选个玉佩送给他,谁知道被那个售货员闹了一场,也没了兴致。”
“哎呀,你这年轻人还是不懂古董,像玉佩那种玩意,大部分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在地下埋了那么久,里面难免会沾染上什么阴冷的玩意,哪里适合送给小孩子。”陈宣明连忙解释道。
王卫东闻言眯了眯眼睛,你别说,还真有些道理。
古人之所以用玉佩压灾,那是因为那些玉佩都是新出炉的。
这年月的玉佩都是一些古物,并且来历不那么光彩,放在小孩子的身边,非但不能压灾,反而可能会惹来麻烦。
“谢谢你了,老先生,要不是你,今儿我还真是好心办了错事。”王卫东笑着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陈宣明却又大步走上前,拦着了王卫东。
王卫东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手里还抱着一个木头盒子,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想古董卖给我?”
陈宣明挠挠头,尴尬的笑笑:“这也是凑巧了,我手里的这件东西,正好适合小孩子用。”
说着话,陈宣明将王卫东拉到僻静的地方,打开了木头盒子。
里面是一个银质的长命锁,制作工艺非常高超,上面有各种各样精美的图案,下面还坠着几个铃铛。
只是这玩意看上去也不是啥贵重的古董,王卫东皱起眉头。
陈宣明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坦白的说道:“这是元朝工匠朱碧山做的。”
听到朱碧山这个名字,王卫东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国内使用银器的历史悠久,在春秋战国时期,银器就因为有辟邪避毒的功效,深受那些大贵族的喜欢。
只是跟黄金和玉器等稀缺的物质不同,银金属实在是太普遍了,甚至能够当做货币在民间流通。
无论在哪个年代,物以稀为贵,所以夺得先机的银器并没有像青铜器,玉器那样被赋予艺术色彩,反而跟铜钱一样,成为了世俗的象征。
在这种情况下,工匠们和大师们自然不会在银器上花费精力,所以银质的古董少之又少,知名的匠人或者大师也寥寥可数。
但是在元朝情况发生了变化,那些草原来的人崇拜银器,以使用银器感到自豪,有需求就有产出,所以产生了一些系列制作精美的银器,同时也造就了一批有名的工匠大师。
朱碧山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朱碧山本是画家,后来到苏杭从事银器的制作,以雕制银器取胜,以善制银槎杯而闻名。
他每制作一个银槎,都会在腹底、口底都留下签名,许多的大官名流都以能得到他的作品为荣。
只不过元朝距离现在年代太久远了,朱碧山所制作的银槎传下来的寥寥无几,所以当代的人们才会不清楚有这么一位工匠大师。
听说盒子里的长命锁竟然是朱碧山的作品,王卫东顿时来了兴趣。
只不过王卫东并没有偏听偏信,而是看看盒子里的长命锁说道:“我能上手?”
在古玩行里,要想鉴赏别人的古董,需要首先征得对方的同意。
陈宣明常年收集古董,当然也懂得这个道理,连忙点头道:“当然可以。”
王卫东缓缓拿起那个长命锁,刚入手就感觉到了一股历史独有的沧桑感,这种感觉只有那些历经上千年岁月的古董上才会有,就算是再高明的赝品伪造大师也做不出来的。
这种感觉很玄妙,一般人压根察觉不出来。
王卫东眯起眼睛,似乎回到了千年前过了许久才算是从那种感觉中挣脱出来。
虽然已经确定这玩意就是真品,王卫东还是将长命锁翻了过来,果然在长命锁的后面看到了朱碧山的签名。
只不过楷书的签名在岁月的摧残下,已经有些模糊了。
这玩意.虽然名声不显,远没有元青花那么知名,但是存世的数量却远少于元青花,价值不菲。
王卫东深吸一口气,将长命锁放回盒子里,抬起头看向陈宣明:“老先生,你打算怎么卖?”
“卖?谁说要卖了,我是送给你的。”陈宣明一脸惊讶。
这下子轮到王卫东懵逼了。
“你要送给我,没有开玩笑吧?”王卫东皱起眉头。
“开什么玩笑,我身为老教员,从来不开玩笑!”陈宣明似乎也觉得没有解释清楚,笑着说道:“今天我带着这玩意,本来是准备打算卖给信托商店的,却经历了你跟刘兰山的争执。”
“你可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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