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魏军旌旗遮天蔽日,战马蹄声如雷,呼喝声惊天动地。齐恪面色沉重,魏军兵强马壮,数量众多,不知滑台城能坚守多久,但愿援军能早日到来。
魏军轻骑退走,一骑朝着城下驰来,来到城墙上高声呼道:“仆乃大魏国寿光侯麾下参军闾丘磊,奉寿光侯之命前来说降,齐将军若能献城投魏,官升三品,爵封县侯。”
齐恪眼中怒意闪过,暗暗取弓在手,示意亲卫假装自己俯身的墙堞上与城下之人说话。
声音被风刮得飘忽不定,闾丘磊听不清楚,催马朝前走。齐恪瞄准闾丘磊一箭射出,箭穿目而过,闾丘磊当即摔于马下身死。
齐恪高扬起手中弓道:“雍公待我等厚恩,家有田地、不愁衣食,老有所养、幼有所学,岂能屈身胡奴。”
这席话引起城墙上将士们共鸣,有人高呼相和道:“死战,死战。”
连城头协守的百姓也被呼声激励,跟着将士们振臂一起高呼着,“死战,死战”。
里许外,魏军阵列中,听到城头呼啸声,叔孙建脸色铁青,怒喝道:“雍狗好生大胆,居然敢杀我使者,传愚将令,攻破滑台后屠城。”
云梯、钩车密密麻麻地朝滑台城涌去,飞石、滚木朝魏军头顶砸去,厮杀声响彻天地。
血色被冻成褐色,折断的云梯倒在城墙底下,无数魏军仍如同蚂蚁般登着云梯朝城墙上爬来。
魏军攻城已经五天了,齐恪估计援军近几日就要到来,远处一处喧哗,已有魏军登城了。还不等那边将魏军赶下城,另一处又响起示警的号角声,看来最外层的城墙守不住了。
“鸣号,撤往第二道城墙。”齐恪下令道。
号角声中,雍军潮水般地退走,撤往相隔半里远的第二道城墙,魏军攻破了第一道城墙。
叔孙建率军进入城中,望着飘扬着雍字旗的第二道城墙,心中阵阵发沉,魏军在滑台城下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雍军的援军可能要来了。
眼前的滑台城还有两道城墙,城墙内部尚有都城,攻打最外城墙已经伤亡了千余儿郎,要想夺下滑台城不知要伤亡多少儿郎,耗费多少时间。
想到这里,叔孙建冷声道:“传令,先登的儿郎赏牛五百头,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第二道城墙两天后被夺下,雍军退守到第三道城墙。城墙之上,雍军将士的情绪有些低落,魏军已经占据了两处城墙,将内城重重包围,援军若是不至,城破只是迟早的事。
其实王慧龙所率的轻骑早在两天前便到达了长垣城,一路奔驰兵疲马累,王慧龙打算在长垣城中休整一日,顺便打探滑台城的消息。
得知滑台城守军退守在第三道城墙,王慧龙召来十名骁勇营的将士,让他们想办法混进城去。
滑台城临河而筑,高峻险固,外城距黄河仅二十步,王慧龙让他们从河上摸进城去,给齐恪送信。
黄河已经结冰,可以行人,十人趁夜从冰上走到滑台北面,用绳索攀上悬崖,此时魏军的注意力都在城中,没有人注意到会有人从北面攀进城来。
十人身着魏军服饰,乔装成巡逻的兵丁,有惊无险地过了第二道城墙,再要往里走便盘查森严了。按照事先的商量,十人分成两队,一组五人径直朝着西墙而去。
走出不远,便有人喝问,五人也不答话,往西城就闯。魏军发现不对,鸣号堵截,五人抽刀与魏军搏杀。
另外一组五人趁着骚乱之际接近了南墙,魏军发现亦向他们追来。城头守军看到城下异常,见几人奔至城下,忙从城头放下绳索。
几人拉着绳索往上爬,城头的雍军用力往上拉,魏军朝着几人放箭,三人中箭坠落,两人身上插着数只箭矢攀上了城头。
齐恪闻讯赶至,两名幸存的雍军送出口信,两日之后午时王慧龙率雍骑赶至,里应外合破敌。
用八条性命送来的口信,让齐恪有了底气。叔孙建得知有人冒死往城中送信,感觉是雍军援军将至,将兵马分为两部,自己率一部加紧攻城,于栗磾领一部在外防御。
十一月二十六日,已末,约定的午时将至,魏军正凶猛地朝着城墙发动攻击。
齐悋在城墙上摆好投石车,命令兵丁将藏在内城的火药罐取出。火药罐朝城下砸去,火箭点燃,大火将云梯、钩车、冲城车等攻城器械引燃,魏军哭爹喊娘地退走。
火药罐被投石车掷到数百步外,大火很快向南延伸,将城中的房屋棚顶引燃,整个滑台外城罩在火海之中。
魏军挤做一团,争先恐后地朝城外跑,叔孙建看着身后熊熊大火,只得旋马朝城门外奔去。
「(1):滑台,应该是官渡大战时的白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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