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迎接。于栗磾是镇远将军、爵封新城县男,位在阿薄干之上。
于栗磾没有进营,而是与阿薄干并辔沿着河岸行进,天气晴好,可以看到对岸正在修筑营垒、箭楼等工事,雍字旗迎风飘展。
战马在黄河窄处停住,于栗磾扬鞭指向对岸道:「委栗津我军船只被毁,难以过河,雍军援兵正源源不断到来,我等也应在修筑营垒,以防雍军偷袭。」
阿薄干笑道:「于将军过虑了,我军兵强马壮,因河之隔无法与雍军接战,若雍军胆敢主动过河,儿郎们正愁没有立功的机会。」
于栗磾微微一皱眉,道:「阿薄干,雍军曾数败我军,不可轻敌。」
阿薄干不以为然地道:「非愚轻敌,汉奴只会倚城而守,不敢与我军真刀实枪地沙场争雄。别说我军兵力远胜过雍军,便是对等兵力,我军也必胜雍军。」
于栗磾见阿薄干满面傲意,不便多说,只道:「多加提防,小心戒备。」.Ь.
九月,雍军援军到来,成皋城留下三千兵马,沿岸渡口都得到了兵力补充,濮阳城的战车也送到了白马,万事俱备,鲁轨决定渡河。
九月十八日,卯末,黄河上雾气蒸腾,恍如仙境一般。
黎阳津西三里处,数十艘战舰在雾气的掩护下停靠,数块搭板平铺,战车从船上被推下。
很快,魏军侦骑便发现了雍船的到来,鸣镝示警。
鲁轨大踏步从船上往下前,一阵狂风刮来,身前扛纛旗的两名兵丁被带风带着踉跄往斜偏倒,眼见要落下搭板。鲁轨抢步上前,伸手抓住旗杆,两名兵丁感觉身上一轻,这才站稳脚步。
伸手接过纛旗,鲁轨掣在手中,大风扬起纛旗,烈烈飘舞,鲁轨举重若轻,大步踏上岸,将手中纛旗用力往下一戳,这才示意那两名壮汉扶稳。
百辆战车已经全部送下船,为了尽快结好却月阵,这些驱车的将士早就训练过多次,有条不紊地将战车排列好,挂好铁索固定,将弩车搬至战车上,车前悬幔、车辕处悬盾,车上站六名持狼筅将士,弓箭手、长枪手列于车后。
陈渔在斗舰之上遥望战阵,见战车进深百步,两头抱河弧形展开,形如新月,三千将士严阵以待。江上八艘斗舰一字排开,身后百余艘艨冲舰正停靠在南岸,雍军将士和战马正在登船,准备随时出击。
雾气逐渐散去,马蹄声如滚雷般从四面响起,阿薄干带着两万轻骑
赶至。
得知雍军在北岸登陆,阿薄干大喜,尽起营中兵马赶来,猛虎扑兔用全力,阿薄干想起数日前与于栗磾的对话,势要将来犯的雍军尽数斩杀。
奔马在半里外停驻,阿薄干打量了一下雍军摆出的车阵,扬声笑道:「这个领军的雍将是个痴儿,大概读过两本兵书以为可以排兵布阵以少胜多,岂不知排兵布阵要因时因地。贺豆源,你带三千儿郎将这伙雍军冲下河去。」
贺豆源高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砍刀率军朝前奔去。阿薄干在马背上立起身,别看他说得轻松,其实不敢大意,让贺豆源先试试雍军的虚实。xь.
百步时,雍军开始射箭,战车上的弩车开始发威,河上斗舰也开始射出弩箭。号角声响起,魏骑散开,弩箭多落到了空处,魏骑伤亡不大。
很快,贺豆源便率军冲至战车前,战车上的将士将狼筅布起,魏军一时难以近前,不少战马被狼筅上的短刃划伤,嘶鸣乱跑,贺豆源不得不引兵暂退。
阿薄干看了一会,见雍军除了射箭、发弩外并无什么惊人举动,哈哈笑道:「晋人技穷矣,众儿郎,随本将杀敌立功。」
两万轻骑倾巢而出,铺天盖地般朝车阵撞去。鲁轨冷笑一声,道:「换强弓、破甲箭。」
魏军轻骑朝着不到里许长的却月阵杀开,两万人挤在一处,箭矢、弩箭雨点般落下,不断有魏军中箭落马。
阿薄干的目光狂热,离晋人车阵不过五十步远,只要冲至阵前,撞也得把车阵撞个稀烂。
眼看魏骑越来越近,斗舰上的强弩不敢再发射,生恐误伤己军。鲁轨望着几乎密不透风的魏骑,知道等待的战机已现。
「上铁矛。」
一根根铁矛安上弩车,木锤砸落,乌沉沉的铁矛带着刺耳的尖啸射出,轻松地穿透马上魏军,然后是下一个,一连洞穿三四人才停住。
「崩崩」声中,激射的铁矛瞬间带到数千条性命,魏军尸体、战马尸体厚厚地堆积于地,血流遍地。
后面的魏军看到堆伏于地的尸体,那些尚未死去的将士在血泊中惨嚎挣扎,吓得亡魂出窍。阿薄干惊恐得浑身发抖,被亲卫护着朝大营方向逃去,身旁的将士纷纷旋马奔逃。
艨冲舰载着战马和五千将士登岸,鲁轨出阵上马,挥舞着手中长戟,高声呼道:「杀敌。」
魏骑已然胆寒,四散奔逃,根本没有队型。阿薄干奔至营寨前清醒了几分,此番兵败儿郎伤亡惨重,估计营寨亦难保,这样逃走天子和寿光侯焉能饶过自己。
听到身后追来的马蹄声,阿薄干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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