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醒酒汤。」
司马德文以袖拭泪,苦笑着对曾安道:「孤的这位舅兄得了宋公之命,对孤捉紧得很,听孤见你便急着前来。」
门外再度响起禇秀之的声音,「王爷,臣请觐见。」
曾安起身道:「容臣告退。」
来到屋外,见禇秀之挺身站在廊外,阶下有两名侍女捧着羹汤站立。
曾安对着禇秀之揖了一礼,禇秀之拱拱手,皮笑肉不笑地道:「曾内史倒是很得王爷信重,遇事第一个便是召见你。」
曾安很看不起禇秀之,此人出身阳翟禇氏,其妹又嫁于琅琊王,身为皇亲国戚备受皇恩,见晋室倾覆在即,却甘当刘裕走狗,监视琅琊王的举动。
这样薄廉寡信之人,曾安懒得理会,大袖一甩,昂然离去。
褚秀之暗暗咬牙,看你能得意几时,等到宋公平灭杨安玄,你便在劫难逃了。
五月二十六日,琅琊王司马德文在数百兵丁的护送下登上船只,在傅亮的陪伴下南下归京。……
五月十八日,钱磊率六千水师,大小船只百余艘顺江而下,五月二十日到达横桑口(今湖北省天门市东南),此处距涢口不过七十余里的路程,至多一个时辰便可到达。
雍州水师到达横桑口已是申时,钱磊决定暂时在横桑口停泊扎营,设立进攻涢口的基地。
钱磊想得很清楚,主公交待他见机行事,利用水师行动便捷的优势撬动王仲德的布署,牵动其大军追击,在行动中歼灭其军。
杨安玄在给钱磊的信中交待,王仲德是沙场宿将,其麾下沈田子、虞丘进等人都是百战骁将,要想取胜不易,所以要见机行事,以稳求进,不必操之过急。
横桑口水面雄阔,湖泊众多,当年诸葛亮就在此设下战场,至今留下虎章岭、诸葛岭、阿斗岭等屯兵之处,足以让数千艘战舰在此交战,雍军百余条船往来灵活,不用担心被刘裕水师拦截。
选择一处偏僻地扎下水寨,此处后有高山遮挡,身前是广阔湖面,视野开阔,南北畅通,不虞被伏。
请来俞飞,钱磊指着舆图道:「再往前七十里便是涢口,涢口水师便立寨于此,无论是进攻安陆还是东进夏口,都要先破涢口水寨。」
商议正事,俞飞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道:「愚听主公说过,虞丘进曾随谢献武在淝水击败过苻坚,后追随刘裕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升任辅国将军,此
人带兵数十年,怕是难以取巧,平舆要多加小心。」
钱磊肃容道:「据线报,虞丘进涢口水师有六千人,而且夏口、曲陵大军在两个时辰内可以前来支援,我军仅有六千,兵力比之不足,只宜速战速决。」
「此行载有五千斤火药,可以用来纵火烧营。」俞飞建议道。
钱磊笑道:「五千斤火药不多,要用到关键处,若是破涢口水寨时便用光,那如何对付王仲德。」
俞飞不再多说,道:「要尽快接战,我军来到横桑口很快便会被虞丘进探知,拖得越久虞丘进的布置会越严密。」
钱磊点点头,此次突袭涢口,携带的补给只够一月之需,虽然江中多有鱼虾,但终不能当成口粮。
「事不宜迟,明日辰初时分发动攻击。」钱磊道。
以虞丘进的老到,肯定会防备夜间劫营。雍军水师每天卯时进行进行操练,辰初收操,想来朝廷兵马亦是如此,此时兵丁疲惫饥饿,反倒是发动攻击的好时机。
五月二十一日,江上薄雾,涢口水师照常出水寨进行操练。四刻钟后,鼓声响起,江上舰只逐渐收拢,分成数队准备进寨门。
鸣镝声从身后密集响起,「敌袭」的吼声响起,二十余丈外,无数船影冲破薄雾现身。
虞丘进的战舰即将进入水寨,听到鸣镝声立刻从船艏朝船尾处奔过去。边跑虞丘进边吼道:「船舰散开,迎敌。」
水师船只多是十丈左右的大船,船体掉转不及,骤然遇敌纷乱掉头,左碰右撞在一起,船上兵丁站立不移,而此时雍州水师已经出现在二十余丈外。
俞飞持弓站在船首,身前并排插着十余只箭,从容伸手取箭,弦响箭出人倒,片刻之间便有七八人倒在箭下。
雍军士气大振,早有准备的将士纷纷朝涢口水师射箭,涢口水师猝不及防,在箭雨中倒下大片。
虞丘进抢过一块盾牌立在身前,高声吼道:「速速散开,用船撞碎雍军船只,等敌船靠进跳过去接战。」
此时水寨中的兵丁也反应过来,箭楼上的兵丁居高临下朝靠近的雍军船只射箭。
俞飞弯弓射去,箭楼上的兵丁中箭坠落。
钱磊见簇拥在一处的涢口水师船只要四散分开,大声传令道:「唧火筒喷射。」
早已架好的十二架唧筒朝两丈外的船只喷出火药粉末,黑乎乎一片如同乌云盖顶,立时十数只船只被罩住。虞丘进看到喷出的黑雾,立知不妙,转身便跳入水中。
数十只火箭腾空飞落,沿在空中沾上飘扬的粉末便炸出火光,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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