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广武将军朱林破打鼻城;八月三十日,檀道济率军转攻平模城,正如他所料,蜀军得知打鼻城破根本没有战心,四散奔溃,谯诜逃往成都途中被乱军所杀,斩其人头献与檀道济。
成都府,谯纵得知打鼻和平模丢失,急忙将守成都府的五千兵马派出四千前往江原城,守住成都南路的最后一处城池。
同时,谯纵派人急报谯道福,让他派部分兵马前来支持成都府,否则刘禅故事将重演。
雒县,离绵竹关不过四十里,蜀军储粮于此,每隔两日运粮前往绵竹关。
身处后方,雒县看不出太多紧张气氛,四门洞开,车辆、百姓照常出入。
城池东面三里便是鹿头山脉,毛修之正带着麾下潜伏在山中。经过三天辛苦跋涉,损折了十七名兵丁,四千将士终于翻过鹿头山潜至雒县城东。
城中正运送粮食前往绵竹城,长长的粮队足有里许长,毛修之让兵丁脱去皮甲,将刀别在后背,三五一群零散地朝雒县行去,从不同的城门入城。
从辰时到午时,约摸有三百多人进了城,城中根本没有发现异常。毛修之感觉差不多了,率领兵丁朝雒县东城杀去。
雒县守军突然见数千人杀至,无不惊惶失措,连忙想关闭城门,可是潜入城中的晋军杀出,阻止蜀军关闭城门。
缠斗片刻,毛修之就率大军杀进城来,轻松地夺取了雒县。雒县粮草、辎重堆积如山,初步清算粮草便在五十万石以上,还有百余匹战马。
毛修之表明身份,雒城守军中有不少是毛家旧部,兵马从四千增至近五千。
从降军嘴中得知,檀祗大军受阻于绵竹城、谯道福率军与臧熹在牛鞞城相持,而檀道济已攻至江原城,离成都府只有一步之遥。
此时成都府空虚,守军仅在千人左右,毛修之稍加休整,留下八百人守雒城,但急着赶往成都府。
雒县离成都不过八十余里,第二天申时便赶到了城都北门外,却见城门洞开,一队人迎在城外出降。
及至近前,毛修之认出是蜀尚书令马耽,马耽原是益州刺史的治中,谯纵称帝后任命其为尚书令。
见到率军的是毛修之,马耽有些愣神,他听闻毛修之被刘太尉调往京城,晋军领兵的三路将领都没有他,怎么会出现在成都城外。
“谯纵何在?”毛修之两眼通红地喝问道。马耽胆颤心惊地道:“谯纵听闻王师将至,已经弃城而逃,前往牛鞞投奔谯道福。仆将府库封存,迎王师到来。”毛修之一心想着报仇血恨,追问道:“谯纵族人可在城中?”马耽见毛修之带着冲天杀意,硬着头皮道:“谯纵逃走时没有带走族人。”
“好,好,好”,毛修之狞笑着率军入城,然后下令麾下兵马关闭城门,亲自带了人搜拿谯氏族人,诛谯纵祖父以下的所有族人。
成都城内腥风血雨,毛修之斩杀谯家二百余口,还要搜拿谯纵的母族和妻族。
谯家在蜀中经营数百年,姻亲遍及,真要牵扯起来说不定连毛家自身也能牵扯上。
参军严纲劝道:“将军杀谯纵三族,已报血仇,不能再牵连无辜。”毛修之咬牙切齿地道:“但凡与谯纵有牵连的,愚要杀得一个不剩。”严纲道:“刘太尉之所以不用将军伐蜀,便是担心将军杀戮过度。雍公让将军自主,但若形势失控,仆担心雍公亦难保全将军,况且朝廷兵马即将到来,将军要守住成都府,等雍兖大军来援,实不宜多杀无辜,让城中人心动荡。”一席话总算劝得毛修之放下屠刀,毛修之张榜安民,招募青壮守城,关闭城门,派人急报襄阳,请求雍兖大军来援。
谯纵如丧家之犬直奔牛鞞城,牛鞞城谯道福得知毛修之取雒城,忙率军折返成都府增援,把牛鞞城拱手让于臧熹。
大军行至半途,遇到狼狈逃来的谯纵,方知成都府已失。谯道福指着谯纵破口大骂道:“大丈夫有如此功业而弃之,将安归乎!人谁不死,何怯之甚也!”取下身上的佩剑朝谯纵扔去,掷中谯纵的马鞍。
谯纵吓得拨马便逃,进入山中,自感走投无路,解下腰带自缢而死。见谯纵逃走,谯道福看着麾下五千将士道:“蜀之存亡,实系于我,不在谯王。今我在,犹足一战。”让人将所带的钱帛散赐给众将,众将得了财物纷纷逃走,五千大军须夷间散尽。
谯道福仰望长叹,
“天亡蜀国,人力何为”。身边只剩下十余兵亲兵,谯道福无奈只好折转往南,逃奔山中獠人部落。
途中被部将杜瑾生擒住,献与攻破江阳城的檀道济。檀道济正气恼被毛修之趁虚夺取了成都府,见到谯道福,喝令斩首示众。
绵竹关,谯抚之得知毛修之取成都府,诛谯家三族,生恐毛修之加害,献绵竹关投降檀祗。
檀祗却怪谯抚之阻路,命人斩杀谯抚之。毛修之知雒县难守,下令将粮草运入成都府,将守军、百姓迁入成都府中。
九月七日,檀道济、檀祗、臧熹三路大军齐聚成都府外,准备攻打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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