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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阴敦到访。
杨安玄有些惊讶,阴敦这个时候来,肯定有事。
果然,阴敦将朝中西堂发生的事告诉了杨安玄,道:“王中书令有意陷害,若不是王给事中在场替你解说,恐怕安玄你要挨训斥了。”
杨安玄皱起眉头,这王氏兄弟如阴魂不散,着实让人生厌。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自己在京中行事,若被王国宝、王绪抓到错处,奏于天子,恐怕下次就没有这样幸运了。
耳边听阴敦道:“安玄,家父叮嘱你来日方长,且隐锋芒,和光同尘,等待时机。”
杨安玄微微点头,阴友齐的话是好意,在他看来自己才十七岁,来日方长,完全可以等弱冠授官之后再做打算。
只是自家没有时间等待,而且王绪深恨杨家,绝不会因为自己的退让蛰伏而放弃攻击。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要抵制王绪、王国宝的谗言,便要找一个相当的人物替自己分辨才是。
首先想到的是盛花居的东主黄门侍郎王协之,其父王雅是丹阳尹、太子少傅,深得天子器重。
不过王雅好名,不可能因为儿子替自己说话,再说王协之只是随口一提,能否做到还在两说。
左仆射王珣、右仆射谢琰、侍中王爽、太常孔安国,这些大佬自己都不认识,至于五部尚书更是只知道姓名,这些人不可能替自己说话。
唯一一个能相助的是父亲的好友中书侍郎徐邈,等他休沐的时候要上门拜访。
阴敦见杨安玄凝眉苦思,没有打断他,从案上拿起一本书,顾自看起来。
杨安玄摩挲着光滑的下巴,看来当初的设想还是太完美,因为韦娘子的出现,王绪、王国宝加快了针对自己步伐。
对于集贤居救助韦娘子他并不后悔,杨安玄剑眉挑起,若连眼前的弱者都不能扶救,又何谈拯民于水火。
来建康的途中所下的两步棋,郗恢和慧远大师,都还没有发挥出效用。
慢慢地饮着茶,杨安玄烦躁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思绪也变得清晰起来。
除了拜见徐邈外,在国子学要广结朋友,上次在国子博士车胤心中留下印象,这老爷子有名的名士,为人刚正忠壮,深得天子信重,自己若能拜他为师,就不用怕王国宝的谗言了。
另外,前往佛寺的步伐要加快了。原本想借助慧远大师的五净心茶,顺其自然地踏入佛门圈子,如今看来要早做打算了。
建康佛教十分隆盛,城内佛寺数十座,天子、公卿、士大夫乃至普通百姓都奉佛,僧尼出入皇宫影响着朝政,殷仲堪能任荆州刺史便离不开尼支妙音的说项。
慧远大师在佛门享有崇高的地位,自己是他的俗家弟子,前往佛寺定然受到欢迎。
但是冒然借着慧远大师的名号前去佛寺未免有招摇撞骗之嫌,被人看轻,慧远大师知道后也肯定不喜。
什么时候去要等待机会,杨安玄对佛经有所涉猎,记得《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和不少佛经中的经典句子,佛门谒语也能说上一些,这些句子若是流露出来,定能惊艳世人。
慧远大师说他与佛有缘,这些佛门圣语足以把他推高,被人当成佛子、罗汉、菩萨转世亦有可能。
千头万绪乱如麻,杨安玄用力地摇了摇头,京中居大不易啊。
…………
五月一日,刚回到国子学住处,陶平和甘越便找上门来,两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杨安玄估计与“刁云”有关。那日在斋堂杨安玄听到陶平嘴中吐出“刁云”两个字,事后他向阴敦打听过,阴敦说国子学中并无刁云此人。
两人分析,陶平所说的刁云,多半是渤海饶安的刁家。杨安玄对刁家的记忆来自史书上记载刘裕未发迹前曾欠刁逵的三万钱,被刁逵抓住鞭打。
经阴敦提点,才知道刁逵的爷爷是晋元帝时的尚书令,其父刁彝是故徐兖二州的刺史。刁家现居于京口,刁逵三兄弟喜殖财货,置田超过万顷,奴婢数以千计。
杨安玄没心情绕弯子,径直道:“两位,有话尽管直说,若能帮得上忙,愚绝不袖手旁观。”
陶、甘两家是丹阳世家,能够结交总有好处。
陶平扭捏地开口道:“杨兄,能否向你借点钱?”
杨安玄很奇怪,陶、甘两家都是豪富,怎么会向他借钱。
阴敦也诧异地问道:“陶兄,你缺钱为何不向家中索要?”
甘越支唔着开口,道:“愚兄弟跟人掷樗蒲,输了五十两金,不敢向家中开口。”
五十两金,可不是小数目,杨安玄在小长干置宅买地,还才不到百金。
阴敦惊呼道:“你们俩赌得这么大?”
陶平悲愤地道:“都怪刁云那小子暗中使坏,引愚一步步入伏,才会欠下这么多钱。杨兄放心,年底前愚一定想办法还你。”
“刁云是谁?”杨安玄问出关心的问题。
果如所猜,刁云是渤海刁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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