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进来,喘气道:“爸爸,姥姥让您今天也去,说姥爷今天得空,想找您聊聊。”
……
红墙内。
张青虽然并不陌生,但也谈不上熟悉。
这些年,他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并且,从未通过周艳艳和三个儿女,提过任何非分要求。
当然,他也不会假清高,因为仅凭这层关系在,他就已经受益匪浅了。
青松园。
周艳艳和张煜浩、张煜晨、张悦欣都比张青熟悉,和一应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后,张青看到了孟洁、薛淼。
问候之后,孟洁笑道:“去吧,你薛叔叔在书房,让王秘书带你去,我们娘几个在这边说话。”
张青点头应下,随一中年秘书,前往了书房。
“张青来了,坐。”
薛老正在看文件,见张青进来后,和蔼可亲的说道。
张青鞠躬问候了声后,在距离书桌不远处的客位坐下。
薛老放下手里文件,温声道:“一直呢,都想找你聊聊。作为民企中当之无愧的领头羊,我很希望听听你对当前形势的一些认知。我们的关系,应该算比较亲近的。你的三个儿女,都管我叫姥爷。淼淼还没结婚,我就已经当上姥爷了。孟洁很喜欢他们,我也是。所以,你不用拘谨。我希望,你能有一说一,要说真话。”
张青沉吟稍许后,说道:“薛老,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国际形势就不必多说了,不管白头鹰驴强还是象得利,对我们的总策略都不会变,只会一个比一个狠。对待老二,他们本来就从没手软过,只会不择手段。但是,外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内部。08年美国的次贷危机过去才十年,我们这边已经露出苗头来了。他们是因为贪婪的华尔街,而我们,则是地方基建造成的天量亏空,城投债的可怕,超乎想象。”
薛老面色凝重道:“你可以详细的说一说。”
张青道:“城投,是各地衙门的直属公司,名义上的主营业务是地方基建,包括修桥铺路、市政绿化、各类景观设施等。说是公司,却是所谓的‘公益性为主,经营性为辅’。既然是‘公益性’的,亏钱也就亏的理直气壮。事实上,除了少数超一线、一线的城投外,几乎所有城投都在理直气壮的亏钱。亏的钱到哪里去了?都说公务员是铁饭碗,那点明面上的工资就是逗人玩儿的笑话,真正的好处都在福利上。可是那么丰厚的福利又从哪来?衙门本身不创造财富,仅凭那点商业税,根本支撑不起来这么庞大的福利体系。所以,就有了各地大量的无效基建。难道他们不知道拆了建,建好第二年再拆是无效gdp,是在浪费钱?难道他们不知道门可罗雀的大型景观、空空如也的道桥、种完了砍、砍完了种的城市绿化是在掩耳盗铃?
不是的,他们都知道。可是不折腾,怎么出gdp?不出gdp都是小事,不折腾城投就无法从银行贷出钱来,大家怎么分肥?
不寒而栗!
薛老,据我们的战略投资部初步估算,眼下各地基建债已经到了除非奇迹诞生,否则根本无法偿还的地步,几十万亿!”
薛老眉头紧皱,缓缓道:“这种情况,政务院方面已经在关注了,并且在想对策。张青,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张青苦笑道:“除了中枢宏观调控外,我想不出第二条路来。白头鹰的次贷危机,是任凭大量的中产破产,无数财富灰飞烟灭。但白头鹰能搜刮全球,将损失平摊到诸多盟友国家。咱们……当然,我一人智短,难以高瞻远瞩,目力有限……”
薛老摆摆手,道:“政研部得出的结论,也差不多,你不必妄自菲薄。这件事,中枢会拿出相应的对策来解决,只要齐心协力,就没有迈不过的坎。张青啊,最近不少人提出建议,希望国资能进入杜娟集团,你怎么看?”
张青微笑道:“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害怕中枢查半导体的钱,烧到他们身上,所以急着打土豪,伸手拿来主义。只是他们忘了,杜娟的所有技术,也不过是从岳麓书院得到的技术授权而已。杜娟本身,是没有权力分享技术的。国资那些人如果能在技术上办成事,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薛老笑道:“你还真是赤诚胆大,什么都敢说。这件事,有利有弊。弊端正如你说的,条条框框的桎梏,很难在先进科学上取得大的突破。为什么呢?因为大的突破都有偶然性,需要非常大的投入,但这种投入有不确定性。谁都不敢保证,大量的资金投入,能取得回报,风险太大。但是,也有利处。西方各国,包括白头鹰,实际上是被各大先进的集团所绑架。他们甚至能左右最上面的政策走向,也可以发动战争。他们的药企为了谋巨利,可以制造病毒。可以说,无法无天。如果咱们国家也变成了这样,那将会非常可怕。”
张青严肃道:“所以,杜娟内部很多人不断建议,要横向多元发展,那样可以迅速壮大,都被我否掉了。国内民生行业领域,我们尽量将利润不断压缩,即便还有利益,也大都用来修学校。除了半导体、文化传媒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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