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那也实在做不到。
这个世上能让他掏心掏肺爱护的同辈血亲,只有张蓝,那个想要卖血供他读书的妹妹。
在他的家族信托里,张蓝的份额甚至还要高于齐娟,每月八十万美金的分红。
只是,这个账户要等到她大学毕业后才能给她。
但纵然如此,送四个小的去平京读书,还是让周围人有些震惊。
孙月荷都泛酸埋怨道:“阳阳都还在县上上学呢。”
阳阳是孙满堂的孙子,孙家的长房重长孙。
孙满堂皱眉道:“胡说什么呢……”张青几次请他们全家去平京,他们自己不去,怎么能怨得了张青,止住孙月荷的话后,又赶紧同张国忠道:“国忠,听到了吧?青子要送这四个去平京上学,和蓝蓝在一起。有青子照看着,你们张家以后肯定兴旺!”
张国忠看着儿子,张了张嘴,还是没张口,眼神里有悲痛,也有愧疚和自责。
张青没说什么,上前去拥抱了下父亲。
张国忠面容抽搐,热泪滚滚而下。
身后,渠晴已经和孙月荷搭上话了:“阿姨,我们是张青最好的朋友,得了信儿后专门从平京飞到鸟市等他,他都不知道我们来。”
孙月荷这才注意到这一行人,光看衣着和气质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忙道:“好好好,谢谢你们了,太麻烦你们了!”
渠晴笑道:“没事!都是好朋友!您看这位,乔中枢的宝贝女儿,哎哟,喜欢张青喜欢的啊……”
乔月猝不及防下闹了个大红脸,紧张到语无伦次:“你丫的说什么呢?”然后匆忙对孙月荷挤出个笑脸来,道:“阿姨,您别听她胡说八道,我和张青,还有……娟子、艳艳,都是好朋友。”
孙月荷心里大松了口气,道:“好好好,肯定都是好朋友!要不然,今天不可能来。”
渠晴嘿嘿笑道:“您看,齐娟和周艳艳都没来,我们俩来了,是不是说明我们俩比她们强多了!”
乔月见孙月荷都不会说话了,拉着她的胳膊道:“阿姨,甭理她!她一天到晚想好事,压根儿没她什么事!”
李子君提醒渠晴道:“丧事呢,你差不多行了。”
不过经她这么一番胡闹,哀伤的气氛果然给破坏了个七零八落的。
一行人进了屋。
太小了,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张国忠靠在炕边的火墙上休息后,四个孩子依偎在他跟前,看着张青的朋友们……
渠晴进来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往下挖了些,我就说,外面看着那么矮,人都站不直腰,原来里面往下挖了。”
乔月都无奈道:“渠姐,你能不能安静会儿?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渠晴不以为然道:“你看你,亏你还是乔老的孙女,连这个都看不破。人早晚都有一死,你我也一样。哪怕明天我忽然死了,我也能接受。谁还真能长生不死?当年战场上,千军万马在枪林弹雨中冲锋,一颗流弹就能要人命。牺牲的人,可能连姓名都没留下来。所以说,活着的人,就好好活着,珍惜当下每一天。去了的人,就让他们安静的去吧。没必要为了去了的人,折腾活着的人。伟大的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咱们普通人。”
孙满堂道:“这话说的明白!”又劝张国忠道:“你看,咱们还不如青子的朋友看的明白。国忠,你心里也别再怄着了。啥事都有头尾,你没做错啥,你本身也没钱帮谁,都是青子的。
那两个当亲叔的当初那样对青子,四十度的天不说帮一把,看着青子一个人在那割麦子,问他们要口水他们都不给,亲侄儿啊!还拿他当叫花子笑话……你总不能指望青子再给他们一人一座金山吧?
现在青子看在你的面上,要送他们去平京上学,这就是天大的好事了。说句难听的,没这回事,你想有今天,做梦吧!你还有啥想不开的?还不知足!”
张国忠缓缓点头,叹息道:“没想不开,我都明白。”
四个孩子纷纷低下了头。
几个朋友则有些震惊的看着张青,连渠晴都沉默了,乔月看着张青,嘴唇动了动,不知想说什么……
他们原本还有些不大理解,毕竟人死为大……
张青却不想再说这些了,问道:“都准备好了没有,什么时候下葬?”
铁铸道:“坑都挖好了,就等你回来……你们家商议看看,什么时候下葬都行。”
横死在外的,按理说连村子都不让进,直接拉出去埋了,别说在家停灵了。
也就张家如今不同,没人敢出声。
张青问张国忠道:“要是都准备好,今天就下葬吧。外面上千口子人,都跟着帮忙,太麻烦人家了。”
张国忠有些受不了,哑着嗓子商议道:“明天早上行不行?没有……下午埋人的啊。”
孙月荷看着自家男人语气中的恳求,眼泪都下来了,对张青道:“明天早上埋!我让人从你铁铸大大那买了羊,借来了几个大锅给煮上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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