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低着头,抱着一个三岁孩子不出声。
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和三十多岁的人一样。
苦难的岁月,将她折磨的看不清旧日的面容,当年可是解放村的一枝花啊……
张青笑道:“大妗子,大过年的不说气话。海萍姐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好好过日子?而且她才二十多岁,多年轻啊,还有大把的好日子。我这两年太忙了,海萍姐去了先在录音棚那边做两年饭,当个管家,虎子也可以去幼儿园上学,都不耽搁。等忙完这两年,虎子也该上小学了,我就让海萍姐去报个成年人的大学上学,然后出来当白领,坐办公室上班。大妗子,你放心,以后海萍姐不会比任何人过的差,还要比绝大多数人过的好,尤其比笑话过她的人过的好。”
孙海萍听着张青的话,眼里的泪就往下掉,等虎子奇怪问了句“妈妈怎么哭了”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抱着儿子呜咽痛哭了起来。
真有那一天,她死也值了。
不止她哭,李芸也哭,当娘的,哪有不心疼自己闺女的?
之所以恨成这样,骂的不留情面,也是爱之深,才恨之切。
孙满堂看了自家闺女一眼后,举起酒杯对张青道:“咱们爷俩不多说了,青子,你这个外甥,舅没白疼!”
张青忙起身,埋怨道:“舅,你还给我抬杯,骂我呢。”
大人们哈哈大笑,舅甥俩喝罢,张青看着孙福生等道:“其实我是真想让你们出去,拉个工程队,干个装修也行。别的不说,我几十家门店的装修就便宜给别人了。接下来几年,门店还有更多。这个东西说难也不难,请几个老手当大师傅,你们跟着学,一年挣的比种地多十倍也不止,以后还能越干越大。不过我也不强迫你们,毕竟家里老人在,大舅他们都在家里,在家也能过的很好,看你们自己。”
孙福生犹豫道:“出去的话……才买的车啊,我就喜欢开车。”
张青哈哈笑道:“行。千金难买我愿意,你喜欢在家里就在家里。”
大嫂子李莹却有些为难,对孙福生道:“我们在哪都没所谓,都是挣力气钱。可洋洋要是能在外面上学……不求他能做到他青子叔这一步,有一万分之一也行啊。”
孙福生道:“他青叔能靠自己考上去,洋洋要是有本事,也自己去考。当年小姑为了青子读书,借了多少家,青子自己也遭了多少罪。没有这些经历,恐怕也难有今天。咱们现在比那会儿强多少,不愁吃不愁穿,上学还住着青子买的房子。是那块料,肯定能读出来。真觉得耽误,等初中高中再说。不是那块料,送到美国去,也不是那块料。”
李莹难得没和孙福生吵,点头道:“行,你终于说了句能说服人的话,这回俺听你的!”
姥爷孙清石很高兴,将筷子在酒杯沿上轻轻一点,道:“咱们小门小户,也没个家规家法什么的,不出那洋相。但就一个,做人要有骨气,更不能贪!做到这两点,就不会让人瞧不起,能站直了做人。老四老五不争气,是你们奶奶惯的太狠了。福生还有你们,包括青子,要记着了,养孩子,可千万不能娇着养。越娇着养的,到头来只想他们自个儿,心里没个家的念想。”
赵菊香自知理亏,也不多言语,招呼张青道:“快吃肚子,我拾掇的,干净的很,香!”
张青嘿嘿乐,点头应道:“欸,谢谢姥儿!”
……
“杨老师,新年好!”
“李老师,过年好!”
“张大哥,新年好!”
“白老师,新年好!”
“齐叔叔,新年好!”
吃完年夜饭后,大人们打牌的打牌,搓麻将的搓麻将,小孩子们给老人磕头拜压岁钱,然后出去放炮。
张青则进了卧室,开始挨个拜年,最后打到了齐家。
之所以最后打,是因为他以为齐家应该没人,多半是去了魔都。
但没想到,电话居然接通了。
似乎听出了张青的意外,齐平呵呵笑道:“张青,代我祝你爸爸妈妈新年快乐。在家待的还好吧,还能习惯么?”
张青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道:“相比于都市的繁华,我更喜欢家乡的温馨。”
齐平哈哈大笑,夸道:“好,能有这份心境修为,比好多大人还强。行了,你阿姨给你说话。”
电话那头随传来李素芝的声音:“张青,新年好,代问你爸爸妈妈新年好。”
张青笑道:“阿姨,您新年快乐。”
李素芝笑了笑,直言正题道:“张青,我听说你在港岛注册了个盛世投资公司,近半个月在大陆各地以你的门店、工厂做抵押,申请贷款。有这回事么?”
张青惊讶道:“这件事阿姨您都知道了?”
李素芝微笑道:“你在港岛办的那几场演唱会,引起了年轻人的追捧狂潮,又将演唱会收益所得捐给了福利院,好评更佳。相关部门给出的评价相当高,所以你的动静最近比较引人注目。是为了《明报》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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