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吃的,到处找睡觉的地方。”
“但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我就厌倦了,我是人,不是小猫小狗。”
“那座城市虽然很繁华,但我却总觉得格格不入,所以我打算离开了。”
“我发现了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我遇见他的时候,他正在跟他的朋友抱怨生活有多艰辛,父母在老去,钱有多难赚。”
“其实他不知道,我想成为他都没有资格。”
“我偷了他的证件,我想让我自己变成他。”
“有了证件,我果然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存了,我可以去找工作,可以赚钱,可以交朋友,可以租房子住。”
“这两年其实我做过很多工作,保安、外卖员、工地上的小工、服装店的店员……”
“每份工作我都做不长,最多三个月,因为我不是真的想工作,我只是想知道作为一个正常人,大家都是怎么活的。”
“我去了很多地方,见识了很多风景,认识了很多人。我越来越觉得,这世界其实挺没意思的。”
“其实人们活得都是千篇一律,他们觉得自己过得很精彩,很有个性,可是在我看来,他们和我一样麻木而空虚。”
“再后来,我到网上有人说,春晖孤儿院挖出了一具女性骸骨。我知道,那是白静。”
“那段时间我很担心,我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也许我在担心听到哥哥的消息,因为他已经离开我的世界很久了。”
“白静的死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没多久王娅她们三个就在网上爆料,说是胡院长尖杀了白静。她们还污蔑胡院长是变态,是坏人。网上很多人都相信了她们的鬼话,全网的人都在骂胡院长。”
“我不敢想象,几十年连一句脏话都没说过的胡院长,怎么去承受那铺天盖地般的恶意。”
“我本以为到了这个时候哥哥会站出来,因为在我看来,哥哥绝不会让胡院长替他背黑锅,他不是那种人。”
“可我还没等到哥哥自首的消息,胡院长就‘畏罪自杀’了!”
“我、我很难过,我真的很难过,因为胡院长那么慈祥,那么善良,他这样的人,真的不该这样死去。”
“我也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哥哥不早站出来?”
“就在我打算把整件事情都告诉侦缉员的时候,哥哥出现了!”
“他直接找到了我!他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到现在也不知道。”
“他只是告诉我,他要为胡院长报仇,他要亲手杀了害死胡院长的人!”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我也恨王娅她们三个,要不是她们,胡院长就不会死。”
“可我不想让哥哥再杀人了,他已经杀了白静,他不能一错再错。我劝他去自首,他自然是不愿意去。”
“我们两个再次争吵起来,也再次不欢而散。”
“临走前哥哥拿走了我的电话,他还告诉我,等他杀了那三个贱人,他就会自我了断。”
“我没有阻止他……再见他,就是今天早晨四点多了。我是被痛醒的,因为他用一根树枝戳破了我的脸,刚开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直到他详细地跟我讲了他杀掉王娅的过程,我才意识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用平静的语气跟我讲述了他作案的所有过程,所以我才能说出所有的细节。最后他告诉我,他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指纹,但他用我的电话给那个叫马洁的女孩打过电话,所以侦缉员很快就会锁定我是凶手。”
“他跟我说,反正我是个废物,这么多年除了吃喝睡,还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情?甚至连胡院长的仇都是他报的。他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要做,我这样的废物为什么不替他去死?”
“我想想也是,我本来就不该活着,我为什么不去死呢?为了哥哥而死,也许是我活着的唯一的意义了吧?”
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多长呢?
巫鹏的这一生,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讲到了今天。
其实每个人回顾往事的时候都是这样,几十年的岁月,到了嘴边也就那么寥寥几句。
这还要除掉江予中途拿到了一份传真文件,然后又出去打了几通电话的时间。
回忆着刚才收到的传真文件里的内容,江予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缓缓问道:“你既然已经打算替你哥哥去死了,为什么现在又把他供出来了?你为什么说他骗了你?”
“我问过他,王娅她们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巫鹏颤声道,“但他告诉我,她们都该死!”
“这是胡千然的计谋,你哥哥看有看破也很正常。”江予道。
巫鹏摇头:“不,你们根本不了解我哥哥,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跟他比起来,我的确就是个废物,他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现实,所以他绝对不会被胡院长误导,他一定是早就知道真相。”
“如果他知道真相,那就是说他知道王娅她们三个是好人,”江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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