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黄河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白了。
阳九笑道:“不用了,银子要是找不开,就不用找了。”
那妇人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脸上尽是疑惑。
两间卧室里,全都没有亮灯。
阳九问道:“婶子一个人住?”
“可不嘛。”那妇人轻笑。
阳九又问道:“家人呢?”
“都死了。”那妇人回答得很自在,看不出有半点的悲伤。
马黄河脸色大变,颤声道:“九爷,孩子,快问问孩子。”
阳九其实无法理解,马黄河为何对孩子这般执着。
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骗了他,就算真的生下了他的孩子,孩子也不可能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看一眼又能怎样?
或许,马黄河只是想要确定他在这世上有没有留下后吧。
阳九也不打算再卖关子,直言道:“还记得马黄河吗?”
“谁啊?”那妇人满脸疑惑。
马黄河愣住,看这妇人的反应,好像真的早已忘记了他。
毕竟他是让她如愿当上娘的男人,哪怕过去一二十年,也不可能会忘得干干净净吧。
阳九轻笑道:“让你顺利怀上孩子的那个书生。”
“我好像想起来了,但……”妇人面露苦笑,轻轻摇头,凄惨的往事,又何必回首?
阳九问道:“孩子呢?”
“掉了。”妇人道。
她以为能够顺利生下那个孩子,结果不到三个月,那孩子就化作了血水。
算命的可是说过,她是天煞孤星,注定要孤独终生。
再看看这么多年她所过的日子,不正如算命先生所说的那样吗?
马黄河呆若木鸡,不敢相信。
回过神,他便进入那两间屋子,屋子里面都是空的,没有人住。
既然这妇人独自一人住,又何必要收拾两间卧室出来?
“阿郎若不嫌弃,我愿意陪阿郎一晚。”那妇人倒是很主动,握住阳九的手,就朝右侧的卧室走去。
阳九甩开她的手,笑道:“不用了。”
“我就知道,到了这个年纪,也只有那个臭烘烘的乞丐才不会嫌弃我。”那妇人莞尔一笑,迈步走向了左侧的卧室。
阳九算是看明白了,平时没有男人骚扰时,这妇人会睡在左侧的卧室,那应该算是她真正的房间。
但若要留男人过夜,就会睡在右边的卧室里。
可见这妇人平时是在靠卖羊肉馄饨为生,但偶尔也会赚点外快。
“九爷,我已经没有念想了,我们走吧。”马黄河此刻的心境,可谓是到了黄河心已死。
阳九正欲离开,猛地想起一事,问道:“你的羊呢?”
“实不相瞒,我用的羊肉都是买别人家的。”那妇人也觉得很尴尬。
刚才在馄饨摊前,她可是信誓旦旦地说羊是自家养的,每天都现杀。
谁能想到阳九竟会拿出那么多银子,让她早早卖光馄饨回家休息。
仔细想想,这么多年里,倒是也有一些小毛孩,从家里偷出银子,就为跟她做那种事。
对她来说,这辈子就这样了,卖馄饨就能保证自己不被饿死,偶尔再来点小钱,便能给自己添几件新衣,倒也不错。
马黄河简直不敢相信,曾经他竟会迷恋上这种女人。
关键是他还为了这种女人,放弃前途,搭上性命,真是白活了。
“要不你们还是见一面吧?”阳九说着一弹指。
那妇人听不懂阳九这话的意思,可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阳九身侧的马黄河。
马黄河这个名字,她是真的忘了,但马黄河的那张脸,她又岂会忘记?
“对不起……”那妇人盯着马黄河看了半晌,躬身道歉。
马黄河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我也帮你报仇了。”那妇人很快又说道。
马黄河笑了笑,道:“不重要了。”
他心心念念的孩子,竟是没能顺利来到这世上。
执念如此久,真是可笑。
马黄河想着飘身离去。
阳九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妇人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马黄河在不远处等着阳九,道谢后,方才离去。
《功德簿》随即出现:
宿主帮马黄河了却遗愿,获得二十点功德,目前剩余功德点数为二千零二十。
骑马回到长安时,将近亥时。
经过九号缝尸铺时,却见李芙蓉坐在门口,将头放在膝盖上,不知在想什么。
阳九翻身下马,将马交给经过的东厂差役,笑道:“姑娘有事?”
这姑娘几次三番来到缝尸铺这里,目的肯定不纯。
“没事就不能来找阳大人?”李芙蓉声音发嗲,步伐如猫,隐隐可见裙摆下白嫩的肌肤。
人未到,香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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