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慧明还要清秀,显然年龄更小。
在他的身后,左右各跟着四名僧人,俱是面色冷酷,死死的盯着秦陌,眼中满是阴霾。
而在这几名僧人身后,还有几十个光头,不过却是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没有统一着装僧袍。
而且他们头顶虽然是光秃秃的,但是上面却没有戒疤,一个个全都双手合十,安静的站在原地。
只不过偶尔看向为首之人的时候,眼中都会闪现出一抹狂热。
为首的僧人走到秦陌跟前之后,并没有先去看他,而是低头朝着上半身倒在桌子上的慧明看去。
酒楼当中再一次变得鸦雀无声,空气好似都凝滞住了,随着血腥味逐渐逸散开来,气氛也慢慢变得沉重了起来。
良久之后。
为首僧人突然双手合十,缓慢的转动着挂在手掌虎口的念珠,面露悲哀之色,他先是念了一句偈语,随后开口说道:
“慧明师弟,寂灭之后当入我佛国之中,登极乐净土。”
听闻此言,在他身后的众人俱是同时低下了头,一脸的悲伤,但又有着几分羡慕。
在这名僧人开口说话的一瞬间,秦陌当即便知晓了他就是刚才在最后关头发出声音,差点坏了自己好事的那人。
看着此人身后的阵仗,秦陌心底也对此人的身份有所猜测。
“佛子,慧明师弟就是被这厮害死的。”
佛子身后站着的八名和尚中突然有一人站了出来,手指着秦陌,冷声说道。
闻言,秦陌顿时笑了,他从椅子上起身,耸了耸肩,摊了摊手,笑着说道:
“这位大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死了慧明大师啊?
慧明大师可是自绝于此的,适才是他亲手拿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这酒楼里里外外几百双眼睛,可都透亮着呢,看的清清楚楚。
大师,你虽是出家人,但也不能凭空污人清白呐。”
听到秦陌的狡辩,那和尚不禁往前走了一步,从耳朵到脖子,全都涨的通红无比,双手紧紧的握着拳。
“慧明师弟向来是个聪慧本分的,若不是你这奸人巧舌如簧,蛊惑于他,他又怎会自绝于此?”
此话一出,秦陌的脸色顿时彻底的冷了下来,他冷冷的笑了一声,当即便是丝毫不留情面的驳斥了回去。
“蛊惑?原来在佛门弟子的眼里,辩论佛法竟是蛊惑。
如此说来,岂不是只能容许你佛门宣讲佛法,容不得他人辩驳了?呵,真是好大的威风呐!
好叫你知道,这里是大秦,不是你们南唐,且先不说我适才有没有蛊惑,就算我蛊惑了,你又能如何?”
话说到后面,秦陌的声音已经冰冷至极,同时抬手缓缓握住了腰间的墨刀刀柄。
在他身后的杭羿,同样没什么好脸色,冷哼了一声之后,当即便是把桌子上浸染了鲜血的长刀给抽了出来,直指众人。
至于姬颜,依旧是好像个没事人一般,正在抓着烧鸡的翅膀大快朵颐,吃的嘴角全是油。
而此时围在四周的大秦子民们,听到秦陌口中这嚣张至极的话,顿觉舒畅无比。
这才是大秦人应该有的样子,这里是大秦都城绍京,岂能容得一群野和尚横行霸道?
大秦以武立国,自建国之初起,就从来没有跟别人好好讲过道理。
大秦唯一的道理,就是手中的刀剑,还有大秦的铁蹄!
在这一刻,因为秦陌霸道至极的一句话,众人俱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了起来。
他们看向秦陌的眼神,已经带着些许的崇拜。
秦陌可真是我大秦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啊。
至于清风书院那群儒生?呵,给秦陌提鞋都不配,一群嘴上喊着仁义道德的君子大儒们,在这种时候全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谁的心向着大秦,谁的心又向着其他两国?
现如今可真是一目了然了。
众人此时对常慎远通敌叛国的事情,已然是深信不疑。
“小秦大人说的对,这里是大秦,不是你们南唐,就羞辱你又能如何?”
“对,身在大秦,就要守大秦的规矩,由不得你们这群和尚胡来。”
“说的好,滚出绍京,滚出大秦!”
“滚出绍京,滚出大秦。”
......
渐渐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嘈杂声音汇聚在了一起,只剩下了滚出绍京,滚出大秦这八个字在空中回响,声势震天。
听到这些话,适才出言不逊的那名僧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布满了铁青,心中充满怒气。
他身为佛门弟子,在南唐的时候,受的是何等尊贵的待遇?哪次离开寺庙去往红尘,不是受愚民们的敬仰?
可如今来了大秦,先是被秦陌这般当众羞辱,后又是被一群愚民们口出狂言。
可恨!
可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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