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洗不干净?”王美兰道:“洗不干净,人家还能发明这个?那大发明家不比你明白?”
“明白不明白的,你看还谁家买那玩意?”赵有财没好气地道:“老娘们儿搁家,不就是洗洗涮涮吗?还买上洗衣机了,这一天给你懒的。”
王美兰被赵有财一顿数落,气鼓鼓地瞪着眼睛。
而这时的赵有财,不但不依不饶,还抬手指着王美兰,比比划划地说:“你说你,天天整一帮人搁家,你们就洗呗!”
“咣!”王美兰把装钱的信封摔在炕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把赵有财吓了一跳。
王美兰一指桌上的信封,道:“不买了!”
“嗯?”赵有财一愣,他就是日常嘴欠,没想到竟然真能说服王美兰。
可紧接着,王美兰转手指着赵有财说:“这礼拜天休息,你搁家洗被!”
赵有财:“……”
两口子日常斗嘴,又一次以赵有财的落败而告终。
……
天蒙蒙亮时,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在楞场大门外停稳。
“咵咵”声响,一扇扇车门关上,赵军等人聚拢在头辆车前。
从林场出来的时候是十个人,这时变成了十一个人。
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赵军的老朋友,77楞场把头杜春江。
原来赵军他们在半路上的时候,遇到了77林班的一行人。
据杜春江所说,今天一早,他们楞场套户起来喂牲口的时候,忽然牛马全都像受惊似的发毛。
看牛马受惊的程度,比前阵子远东豹呼啸山头的时候还邪乎。
这山林里,比远东豹还霸道的山牲口,无非就是熊、虎。
这时候熊应该冬眠呢,要是有熊,那也是走驼子的。
可紧接着一声虎吼,吓得整个楞场乱做一团。
杜春江忙带人将空爬犁推到大门口挡住,然后一帮人点起提灯、火把,将楞场里照得如白昼一样。
半个小时后,牛马渐渐安静,可楞场里没有一个人敢出去。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杜春江让他弟杜春林赶爬犁,他们五个人坐着爬犁往林场跑。
半路上碰到赵军,杜春林激动的热泪盈眶,拉着赵军的手可劲儿地摇。
一听77林班附近出现了虎踪,赵军并不知道那是一只耳还是黑老虎,但不管是谁,赵军都得过去。
因为这虎踪是新踪,过去就能搭着溜子。不然的话,无论是去靠山屯,还是去35林班,都需要捋着脚印一路往下跟。
老虎跑一天,说不准跑多远,人可能一天都搭不着新踪。
所以,虎出现在77楞场,正好给了赵军一个机会。
“兄弟!”杜春江指着西南方向,对赵军说:“就那边,我听真亮的,就搁那儿传来的!”
赵军顺着杜春江所指看了一眼,随即又扫了一眼楞场,这是他去年战斗过的地方。
只见楞场大门内,横着一架架没套牲口的爬犁,爬犁上插着一根根火把。
赵军回头对杜春林说:“大哥,你回楞场吧,今天楞场停工吧。”
“兄弟,那我们啥前儿开工啊?”杜春江问,赵军道:“等通知吧,大哥,这玩意儿也不能硬来呀。”
“是,是!”杜春江连连点头,而这时赵军对刘金勇说:“组长,谁对这一片熟,你让他跟韩哥俩走一圈,告诉78、79、80,还有那边的83,让他们四个楞场都停工。”
“好嘞。”刘金勇派一个叫孙德富的保卫员和韩绍刚去办此事,然后以赵军为首,八人直奔西南。
那里是77的林班的7、8、9、10小号,赵军带人进伐区时,林子里灰突突的,并未完全放亮。
他们出来的时候,林场给配了手电,三个保卫拿着手电照亮,赵军沿途向四下打量。
这片林子里寂静无声,赵军一进来就感觉不对,他抬手示意众人止步,然后对刘金勇说:“组长,咱用不用摆个阵型啥的?”
刘金勇闻言,连忙接过指挥权,按三三制将八人排列。
所谓三三制,是三个战斗小队,每个小队三人。
可现在只有八个人,刘金勇就亲自在最后面衔接后两个战斗小队
赵军处于第一个战斗小队的核心位置,他们这个战斗小队呈倒三角,赵军在后,他前面一左、一右各有一人。
此时的赵军,左手拿着手电为自己和前面两人照亮,右手托着半自动枪管,将枪托夹在腋下。
八人在林中穿梭,此时林子里没完全放亮,但赵军他们也不找老虎足迹,就是在林中扫荡。
“呼……”
忽然一股风吹过,树条随风摇摆,哗啦啦作响。
赵军嗅到寒风中带着一丝腥气,而这时远处“噗”的一声闷响,最前面两人似乎看到了什么,他们端枪就打。
“嘭!嘭!”
枪声于林间响起,赵军紧走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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