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了?
张来宝抬手,下意识地就想给二人指条岔路,但转念一想,因为给人指错路,自己都挨两顿打了。
想着,张来宝懊恼地一甩手,道:“我不知道!”
“哎?”中年人闻言,怒指张来宝道:“你这小兄弟咋回事儿啊?这不永安屯吗?你们一个屯子住着,你还能不知道?”
被中年人用手一指,张来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再挨揍的张来宝,忙自己给自己找台阶地问道:“你俩不是我们林区的吧?你们找赵有财干啥呀?”
“我爷俩是岭南韩宋堡子的。”这时,最先开口问路的老头子拦了中年人一下,紧接着对张来宝说:“我们过来找赵有财、赵军,想让他们爷俩上我们那儿打虎!”
这老头子名叫宋祥臣,是韩宋堡子的老书记,也是黄贵媳妇宋兰的三叔,更是张援民他爸的伯乐。
当年张大脑袋游(要)历(饭)到了韩宋堡子,宋祥臣看他可怜,收下他给生产队放牛。
当时赶上东北虎迁徙,张大脑袋设下驱牛钓虎之计,让东北虎又多吃了韩宋堡子生产大队的两头牛。
想当年,永安林场会因为老虎吃牛而大动干戈,韩宋堡子生产队一连损失三头牛那还了得?
宋祥臣因此引咎辞职,而且从那以后,他们生产队的书记一直由韩家人出任。
多年之后,韩宋堡子再遇虎患,宋祥臣请侄女婿黄贵过去打虎。
黄老尿子还真尿性,到那儿就搂倒一只虎,却没想到这次是双虎过境。
黄贵受伤后,在病榻上向宋祥臣举荐了赵军,一听是威震岭上的伏虎将,宋祥臣当然乐意了,但电话打到永安屯,却被王美兰给拦了下来。
韩宋堡子顾名思义,早先是韩宋两姓的聚集地。这么多年下来,两姓通婚,彼此之间早就不分你我了。
但当年的引咎辞职,被宋祥臣视为平生之耻,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但他想在闭眼之前看着自己儿子从韩家人手中夺回大队书记的宝座。
正所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这次打虎,不但他们家找人了,大队书记韩秋实家也找人了。现如今两方都不曾成功解除虎患,所以宋家父子便往永安而来。
正好大队上有人到大海林探亲,他二人便跟着顺路车先到的大海林,然后掏山过来永安请赵军、赵有财。
这是黄贵的意见,他在永安的时候看赵有财展示过虎耳、虎尾,知道赵有财确实有两下子。
所以到永安屯以后,宋祥臣打听的时候,就问赵有财家怎么走。这是正常的,毕竟赵有财是老人。
“打虎?”听宋祥臣这话,张来宝一怔,脱口问道:“那不犯法吗?”
“我们上报了!”中年人宋长青道:“那老虎妈子祸害我们老牛,还好悬没伤着孩子。”
“祸害老牛?”张来宝听得一乐,笑着摆手道:“那你们可别找赵有财。”
“嗯?”宋祥臣、宋长青一愣,宋祥臣问道:“小伙子,那是为啥呀?”
“哈哈哈……”张来宝开口先是一阵嘲笑,然后才道:“他祸害老牛比老虎妈子还厉害!”
听他这话,宋家父子对视一眼,爷俩此时心里闪过同样的念头:“难道又是一个张大傻子?”
这时,宋祥臣向宋长青使个眼色,宋长青问张来宝道:“小兄弟,到底咋回事儿呀?”
张来宝一笑,手往四外圈一划拉,笑道:“你们爷俩搁这屯子打听、打听,赵有财有个外号叫屠牛炮,呵呵呵……”
“屠牛炮?”宋家父子面面相觑,而张来宝继续说道:“不到俩月,他磕死俩老牛了,你们找他去了还能有好?”
宋祥臣一把年纪了,能看出来张来宝不像是扒瞎,于是便问:“那赵军呢?”
“赵军……”张来宝闻言抿了抿嘴,比起黑赵有财,他更想黑赵军,但赵军没法黑,伏虎将那是上过报纸的,这怎么黑?
就在这时,前头走过一人,张来宝一缩脖子,抬手向前比划一下,慌张地道:“她上赵军家,让她领你们去吧。”
说完,张来宝转身就往回跑,连茅房都不上了。
宋祥臣眯眼一看,前面横道走过去一个小老太太,他忙带着宋长青追过去,唤道:“大姐!”
正在赶路的解孙氏一愣,她茫然地往两旁瞅瞅,见四下无人,心知身后的人是在叫自己。
可解孙氏一回头见是个老头儿,当即扬头使下巴往前一点,没好气地问:“你管谁叫大姐呢?你老么咔哧眼的!”
“我……”宋祥臣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一旁的宋长青心里也气,但也没法跟一个老太太吵。
“大妹子。”宋祥臣平复了一下心情,偷偷打量一下面前的解孙氏,只见这小老太太新棉袄、新外裤穿的板板正正,双手互插在袖子里,正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
自从到了赵军家,解孙氏胖了十斤不止,腮帮子鼓鼓着,称得上一脸横肉,瞅着挺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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