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只见重重房顶之后,有光秃秃的树尖。
“你到树底下往东走,第二家就是。”女人道:“人家不像俺们这个,人家院子都砌墙围的,院子大门画的什么门神呐?你到那儿一看,你就知道了。”
“妥!”李如海从女人口中套出画柜儿杨家具体位置,手抖着破茶缸向女人道谢,说:“谢谢婶子了!”
“不谢,没事儿。”女人叮嘱李如海说:“他要不收你呀,你就上村部住一宿,完了明天早点儿回家,别搁外头跑了。”
李如海点头称是,再次向女人道谢后,拄着木棍离去。假装吃了一缸狗食,茶缸又有干粮,所以此时的李如海脚步没那么虚浮了。
李如海一路向北,路上有村民看见他这模样,谁也没来盘问他。
就这样,李如海顺利地摸到了画柜儿杨家门前。
果然如那女人所说,画柜儿杨家院子是用砖墙围着,松木大门烫蜡、披灰之后呈暗黑色。两扇院门皆画门神,威风凛凛。
李如海并没试图往院里乱瞄,而是绕着画柜儿家院子正常行走,他想绕一圈观察一下地形和环境。
但画柜儿杨家左右都有人家,想看画柜儿杨家后院,就得绕到后趟杆去。
李如海往东走时,忽然见旁边茅房走出一人。
李如海微微一怔,却是目不斜视地继续向前。
茅房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郑东海。
郑东海看了李如海背影一眼,口中喃喃道:“这前儿还有要饭的呢?”
在东北,冬天要饭不仅遭罪,甚至还容易没命呢。
当郑东海走进画柜儿杨家时,背对着他的李如海眼中光芒一闪,紧接着他加快脚步奔村南头而去。
他从村南头出来时,赵军四人在吉普车里唠嗑呢。眼看一破衣烂衫的叫花子奔这边来,赵军当先推车门下了吉普车。
“大哥!”李如海一提木棍,向赵军道:“敌人就在村儿里!”
“什么?”赵军一惊,车上赵威鹏等人也都纷纷下车,四人瞬间将李如海围住。
“你看见了?”赵威鹏向李如海问话,就见李如海颠着手中装有发糕的茶缸,道:“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如海,这事儿可得整准成的!”王强在一旁向李如海确认,却见李如海点头,道:“我看着他那个儿子了!”
“郑东海呀?”赵军问,李如海道:“对,就是他!”
说着,李如海轻抬手中打狗棍,向北边一指,道:“我亲眼看着他进画柜儿杨家了。”
“你咋知道那是画柜儿杨家呢?”解臣追问李如海得意地一笑,道:“臣哥,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干这个,我是专业的。”
解臣无语,赵威鹏则对李如海说:“如海,好孩子,辛苦你了哈。”
说着,赵威鹏向后挥手,道:“咱几个上车,直接奔驻场派出所去!”
“慢着!”李如海忽然叫住几人,道:“你们去吧,我留下。”
“啊?”赵军一愣,看着李如海问道:“你还干啥呀?”
“我留在村儿盯梢。”李如海道:“不能让敌人跑了!”
“你一个小孩伢子,盯梢有啥用啊?”王强拽了李如海一把,道:“人家要走,你还能拦住啊?”
“就是啊!”解臣附和道:“你留这儿,再有危险呢?”
“呵呵……”李如海淡淡一笑,傲然道:“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可挡百万雄兵……”
“你可拉倒吧!”李如海话没说完,就被王强打断,只听王强道:“就拥呼这嘴,你爸、你妈咋揍的你,你忘啦?还百万雄兵,你连你妈都挡不住!”
李如海:“……”
“哈哈哈……”被骗钱的赵老板本该忧愁,此时却被几人逗得开怀大笑。不得不说,这屯子人太有意思了,说话不但好听,而且还好笑。
“王叔,你说啥呢?”李如海白了王强一眼,道:“我留下来也不是跟人打仗,我是看着点儿那爷俩,他们上哪儿了,咱们好能知道。要不派出所来,再扑个空呢?”
李如海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是啊,昨天驻场派出所来就扑了个空,所以李如海说得很有必要啊。
“如海。”王强说话虽难听,但他是真为李如海安全着想,他对李如海说:“要不我留下来,我陪着你。”
“你拉倒吧,王舅。”李如海摇头,道:“搁这林区,只要你们不欺负我,我到哪儿都不带吃亏的。”
“这什么话?”王强没好气地瞪了李如海一眼,但紧接着就拽过李如海叮嘱了一番。
……
就当赵家帮智取杨家村时,永利屯邢智勇家。
胡二丫拿着弯把子锯在院子里锯木头,昨天让邢智勇锯柴火,那老小子跑了。一天一宿没回家,但胡二丫也没怎么担心。
跑山人不但回家晚正常,不回家也正常。有时候走抹搭山了,或是天太黑了,就近找个窝棚借宿一宿都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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