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后来咋认了呢?整了半天是他爹给我们牛打死的!」
「哎!」唐孝民闻言连忙拦道:「二虎子,不行瞎说。」
说着,唐孝民皱起眉头,道:「我感觉吧,姓赵那小子一开始应该不知道……」
「爸呀。」唐福祥在旁道:「他爹办的事,他还能不知道?」
「啧!」唐孝民吧嗒下嘴,他这辈子经历过很多事,他能看得出来,昨天刚到楞场的赵军应该是不知道他爹屠牛的事。但就像唐福祥说的,一家两父子还能不知道吗?
「不对!」唐孝民忽然意识到不对,只听他说:「你看今天这俩人来说那话,赵军昨天办的事,他们都不知道。」
「啊……」听唐孝民这么一说,唐福祥最先反应过来,道:「八成这俩人打完牛没回家。」
「没准啊。」唐孝民微微点头,然后就听他孙子道:「爷呀,现在那牛咋整啊?」
「牛……」唐孝民想了想,转头对范田贵说:「老范啊,一会儿我跟大龙、二虎他俩回去,完了帮他们搭搁买个牛。今天我家福祥他们得上山,下午那赵技术员来了,你就领他上我们窝棚取牛去。」
唐孝民此言一出,范田贵变了脸色,他怕这么见赵军不好意思,于是便问唐孝民说:「把头,你们咋走啊?」
「不行我们就掏山回去吧。」唐孝民道。
楞场里套子虽然不少,但人家都拉活呢。此一去、一回,耽误人家好几天活儿呀,即便是把头,唐孝民也不好意思开这口。
「掏山多累挺啊。」范田贵道:「这雪还挺大的,要不你们坐火车回去呢?」
「火车?」唐孝民闻言一愣,问道:「有吗?」
「有啊。」范田贵说:「把头,你看这么整行不行?咱整个套子,给你送下山去,完了你坐火车走。这套子,顺道给那牛拉上,直接给赵军送家去。」
范田贵这老聪明,想着把牛送下山,这就省着赵军再跑一趟了。到时候,再跟赵军说下那天的事,把话说开了,也就过去了。
「那也行哈。」唐福祥心疼他爹,便道:「爹,这么整,一上午套子就回来了,也不耽误啥活。要耽误,咱补他俩钱也行。」
「嗯。」唐孝民也动心了,他想了想说:「这事儿啊,还不能找别人呐。要我说就刘二吧,他昨天也搁窝棚了。」
「行啊,爷。
」唐云伟接话,道:「那我去找他去,上午不让他上山了,一会儿等天亮了,你们立马就走。」
此时的赵有财,还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向他逼近。在回家路上的他,正在给赵威鹏传授育儿经验。
这个「育儿」,指的是教育儿子。
赵威鹏有两个孩子,都是儿子,他大儿子跟李如海一般大,小儿子才六岁。
今天赵有财教赵威鹏的是,打儿子得趁早。
这是纯纯的经验之谈,赵有财想的是,如果要早知道自己有今天,那么去年赵军头两次上山的时候,自己肯定按着他捶个三天三夜。
想想当初,揍那小子一顿,自己还有些心疼,赵有财都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黑天山路难行,将近六点了,赵有财和赵威鹏才到了氓流屯张利福家。
赵有财没进屋,而是把张利福叫了出来,然后交代张利福等天亮以后,上山去27楞场把老牛拉回来。
当时赵有财看了,那老牛搁在窝棚里化差不多了,正好拉回来直接扒皮、剔肉。顺利的话,明天就能拿去林场换钱。
赵有财估摸一下,这头牛大概能卖五百块钱左右。然后,这五百顶赵威鹏的份钱了。这样一来,自己这次屠牛就只赔五百。
在从氓流屯回家的路上,赵威鹏对赵有财说:「哥,赔牛的钱,兄弟得出一半。」
「兄弟,别说那话。」赵有财摆手,道:「你一口一个哥叫着我,完了你上哥家来了,哥领你上的山,我还能让你往里搭钱吗?」
「哥,你要拿我当兄弟,咱就别说那话。」赵威鹏道:「咱谁也不差这俩钱,咱谁出这钱都行。但我是咋想的呢?
我早感觉咱哥俩对撇子,通过今天的事,我也看出来了,咱俩都是善良的人,心眼儿还都那么好使。钱不钱的无所谓了,就为了咱俩心里这份善良,咱哥俩也一家赔一半。」
「哎呦兄弟。」赵有财笑道:「那要照你这么说,哥要不让你出这钱,那就是不让你善良了呗?」
「那是啊。」赵威鹏在赵家院外停下车,松开方向盘时,笑着对赵有财说:「行啦,哥,咱就这么定了!」
赵有财笑着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可是两个自诩善良的人,一下车就被青老虎以叫声驱赶着进了家门。
他俩进屋时,赵军正和王美兰包饺子呢。
前天赵军打的狍子,大腿肉、里脊肉剔下来,剁馅子、包饺子。
家里人多,赵军感觉王美兰一个人包全家的饺子有些辛苦,他就陪着王美兰一边唠嗑、一边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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