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
这块面,是留的面引子!
这个东西,在有地方的叫它面肥,有的地方叫老面。反正全国各地,有无数种叫法。
但说白了,它就相当于以后的酵母粉,没有它发不了面。
所以,每次发好面都必须得留出来一块,下次用的时候,给它用水和开,然后用这个水来和面、发面。
眼下是冬天,所以王美兰取出一块,用黄油纸包好,拿到室外冻上予以保存。要用的时候,提前拿回来放在屋里解冻,然后再和水。
这年头没有冰箱,要搁其它季节,就把这面引子搁到碗里,然后放进碗架让其阴干,要用的时候再和水。
北方人爱吃面食,尤其是眼下这时候,白面、两合面、苞米面,馒头、花卷、发糕、窝头、烙饼,都离不开面引子。
王美兰包在黄油纸里的那块,是要冻在外头存上。除此之外,她还拿小碗装了一块,搁在碗架里留着明天蒸干粮。
此时王美兰抓了些白面在面板上,然后又把盆扣了上去,左手掀起面盆一角,右手从下往上掏盆里的面。
揉面、擀面,王美兰把面擀成皮,在上面刷油。这油事先加了少许盐,刷完后从一头将面皮卷起,然后使刀切成一个个面剂子。
这时杨玉凤完油,进来等着王美兰。
此时外屋地的锅里还有少许油,就等着饼下锅呢。
只见王美兰切出了二十五个面剂子,然后她双手捏住一个面剂子的两端,右手顺时针、左手逆时针,双手齐齐一拧,然后把拧劲的面团搁在手心里,双手按压后,一个面饼就成型了。
这是要烙发面饼,如此要烙到两面烙至金黄,饼是外酥里软,而且里面分层,还带着滋味。
王美兰按出一个个面饼,杨玉凤一次两个地往外运。但那锅里,锅底同时只能放六个饼。王美兰把所有面剂子都按完时,杨玉凤那边一锅饼都没烙完呢。
王美兰从里屋出来,对杨玉凤道:“凤儿,最后烙四个、五个火大的。”
其实,不管烹饪什么东西,火候都是恰当才好。生了不行,老了也不行。
这发面饼,烙至两面金黄,就应该给它放到锅边,像贴大饼子似的,让它在锅边停留一会儿。
这样一来,不管饼多厚,里面都能烙透,而且不影响口感,还能防止浸油。
要不然一直放在锅底烙,饼两面必然发黑,虽然不是糊,但越烙越硬,就不酥了。
“我知道,老婶儿。”杨玉凤闻言一笑,道:“我兄弟乐意吃那样的。”
“嗯呐呗。”王美兰笑着一点头,道:“他隔路。”
隔路的意思接近与众不同,但它是个贬义词。饼烙的金黄酥香不吃,非吃又硬又难咬的,这不就是隔路吗?
可赵军就好那一口,他从小牙口好,就爱吃那种艮揪的东西。
见杨玉凤也知道赵军的口味偏好,王美兰淡淡一笑,对她道:“凤儿,这饼就你烙了哈,我放桌子去。”
说完,王美兰迈步进了西屋。
此时西屋里,四个小丫头早已经下桌了。
自从小猞猁断奶后,她们少了很多乐趣,正好家里又多了个小黑熊,几个小丫头又找到了新的乐趣,下午王美兰忙,一眼没照顾到,小黑熊被赵虹、赵娜和李小巧喂到了吐奶。
老太太和李宝玉也撂下了筷子,俩人和赵军唠着嗑,赵军手里拿着一根筷子,筷子头上扎着半个丸子。
而这半个丸子,赵军都举半天了,他吃饱了,如此是为了避免解孙氏不好意思吃。
毕竟眼下就剩下解孙氏一个人还在往嘴里吃了,她感觉自打到这永安屯,自己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而这种充实,是她在家的时候所没有的。
王美兰进来时,正赶上解孙氏将半个肉丸塞进嘴里,她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不吃啦,一会儿吃饭了。”
听她这么说,赵军笑着把那半个丸子塞进嘴里,看到王美兰进来,赵军问道:“妈,放桌子?”
“不用你们。”王美兰摆手道:“你跟宝玉,你俩穿衣裳上那院儿,去看看你婶儿。”
说完这句,王美兰还补充道:“你婶儿自己端那大盆费劲。”
“哎!”赵军应了一声,跟李宝玉套上棉猴往外走去。
哥俩一出屋,正好隔壁的金小梅端着大盆,脚踢门从屋里往外走。
“妈!”李宝玉跑到墙前,翻身而过从金小梅手里接过大盆。
这盆里装了大半盆的白菜豆腐丸子汤,散发着阵阵香气。
李宝玉端着盆到墙前往上一举,赵军接过,李宝玉紧忙翻墙过来,到门口给赵军开门。
三人刚进到屋里,屋外的狗就开始叫,上班的赵有财、李大勇和林祥顺回来了。
今天林祥顺的媳妇徐春燕,带着儿子回娘家了。而王强一家人没过来,是因为来客了。他大舅哥、二舅哥来了,不过他们倒没别的事儿,就是过来看看自己妹妹为啥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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