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都认识。而那位邵秃爪子,正是邵军他太爷。
但让赵军没想到的是,这邵军不光偷摸上山,而且还走迷路了。要不是碰到张援民,他今天可能都回不去呀!
“跟我走吧。”赵军一摆手,背枪带着黑虎在前开路,邵军居中,张援民最后。
一行三人往下坡走的途中,顺着向西北的岗岔子往下。这时,邵军忍不住道:“赵哥,你这么走对么?”
“你就跟我走吧。”赵军甩过去一句话,带着邵军往下走了百十来米,继续掏山而行。
又走出三四百米,赵军就听身后的邵军问道:“赵哥,咱是不是走反了?”
这时,赵军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邵军,问道:“你是不是拉不开山呐?”
“啊?”邵军一愣,随即问道:“我没觉着呀?”
赵军嘴角扯了扯,又问:“你说实话,你碰着我大哥的时候,你是不是走抹搭山儿了?”
“啊……”这回邵军不反驳了,他尴尬地笑了一下,才说道:“也没抹搭山,那不是下大雪了么?给我干冒蒙儿了。”
“你可拉倒吧。”赵军冲邵军一扬下巴,说道:“你要信我的,你以后可别自己上山了。”
……
下午两点刚过,赵军就带着张援民和邵军回到了桥头村。
一进村子,邵军就邀请二人去他家里做客。这小子话虽少,但心里明白事儿。他知道今天张援民帮了自己,要是没有张援民,邵军没准出不来呢。
“我们不去了。”赵军道:“这下大雪给我拍山里了,黄老哥跟老嫂还得惦记呢。”
听赵军此言,邵军并未强求,简单又说几句话,三人便分道扬镳。
等赵军和张援民回到黄贵家的时候,解臣和黄贵都已经回来了。此时他俩跟宋兰、国富、民强在屋里急的乱转,他们都怕赵军和张援民在山里出事。
现在看到二人回来,黄贵这才安心。在询问了赵军、张援民此行遭遇后,黄贵不禁叹了一口气,并有些担忧地说道:“邵军那小子,太不让人省心了,他要有点啥事儿,他一家子都不用活了。”
“啊?”赵军惊讶地问道:“这么邪乎呐?”
“那你寻思啥呢?”黄贵说:“他家四辈儿单传,他爸、他妈、他爷,加他太爷,全指着他传宗接代呢。你说说他要有啥事儿,家老人活不了?”
“啊,哈哈。”赵军闻言一笑,道:“那他这回家,不得挨削。”
让赵军没想到的是,黄贵竟然微微摇头,道:“那倒不能。”
“啥?”赵军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去年自己和宝玉偷摸上山打围,因为这个挨了赵有财两顿捶呢。这邵军比去年的自己相差甚远,这样的雏儿上山,回家还能不挨揍,这让赵军感觉很不平衡。
……
晚上,宋兰炒狍子肉、酸菜呛汤,煮了一锅热汤面。阴天下雪吃这个,不但身体暖和,感觉也暖和。
吃完了面,赵军早早就回屋睡下。今晚赵军梦到家里,梦到了王美兰、赵有财,两个妹妹和马玲。
而此时,在永安屯赵军家里,王美兰也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自己小时候,大概五六岁左右,她爹王大财主出去卖马挣了钱,回来的时候给她买了一头小毛驴。
看到小毛驴的第一眼,王美兰的第一念头就是:“这回可下是能杀驴了!”
想到此处,小美兰的大眼睛笑弯成了月牙。
梦境断断续续,王美兰恍忽间进入了下一个场景。那是在她家老宅西屋,在炕琴旁边有两个花曲柳的箱子。
花曲柳是水曲柳长到了一定年份,树干上满是木疙瘩。待木匠把那木疙瘩破开以后,这些就都成了绚丽的花纹。
王大财主打开一个花曲柳箱子,从中拿出一个一把撸的布口袋。王大财主将口袋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以后,瞬间晃花了小美兰的眼。
一个个大金镏子!
各式各样!
这就是梦!
咋可能一口袋没有项链、手镯啥的,全是金镏子。
王大财主望着那快把脸贴到金镏子上的小美兰,慈爱地对她说道:“大闺女,这些爹都给留着,等你出门子的时候,爹拿这给你压箱子。”
小美兰闻言,大眼睛都笑没了。
梦里再次转换场景。
一天夜里,外面传来枪声,惊醒了小美兰。
“闺女别出声!”王大财主低喝一声,而财主婆,也就是王美兰她妈,双手拦住王美兰,将其抱在怀里。
那时候的窗户,是从下往上、由里往外推的,窗户框上湖着纸。
按理说黑天的时候,隔着窗户纸顶多能看到外头有人影。
但是在梦里,小美兰看见一帮胡子闯进了她家,这些胡子没往屋里闯,而是先牵走了圈里的小毛驴。
“呜呜……”小美兰挣扎着,想要破窗而出,但却被财主婆死死抱住。
可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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