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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绮罗也觉得霍惜在她大兄联合其他商家层层打压下,竟然没倒,有些惊讶。
君家这些年生意遍布云南各州县,西南各地都有布局,在昆明城算是一呼百应的领头人。打压了姓张的这么多天,她竟然没倒。
“我派人打听了,她那个彩云小院,自从工人伙计跑了大半后,这些天就没见着再找人。若是作坊再开起来,难道不用人?只怕之前真是被大兄打压得开不下去了。”
“可是这些天,她的铺子又再收货了啊,听说每天收的货还不少。要是作坊开不下去,要那么多货做什么?”
“那大兄原本收那么多货最后都怎么处置了?”
“你是说……她跟你大兄一样,跟我们斗气,宁愿攒名声,也要收货?”
君家虽然把作坊开了起来,但是明章的想法从来就不是开作坊。而且现在就算作坊开了起来,也没正经管过,都交给族人经营去了。
前期收的菌子鲜花等物,都堆得烂了,往外头扔了不少。
君绮罗沉吟着,“她名声是要攒,她初入滇,昆明城百姓就没听说过世子和世子夫人,可不得攒一攒名声。不过,她既是开起作坊,只怕是要正经做生意的。”
“那……”
君花氏有些头疼,“绮罗,你能不能劝劝你大兄,别再涨价收那些货物了,何必跟姓张的置气呢。”
没把姓张的弄垮,君家存银都快见底了。
这些天,听账房说家里的银子哗哗往外流,都给那些贱民挣去了,老太爷直接气倒了。
“大兄,只怕也不是跟姓张的置气,这是在跟穆俨斗呢。”
穆俨派人断了大兄的两条腿,大兄恨不得生吃了他,如何能放过这对夫妇。
君花氏如何不知,“这姓张的看来是有些倚仗的,家底也不是咱们看的那些。明章还不都是为了展儿,这些年受尽了别人受不了的苦。他苦啊,我这当娘的,每每看到他躺在床上自暴弃,连房门都不出,我这心里就跟火煎一样,恨不得也让人断他两条腿,让他尝尝章儿所受的苦!”
君花氏咬牙切齿。
要不是绮罗在黔国公府得宠,君家就要落到那贱人生的儿子手里了。
凭老太爷再如何说若虚年轻不知事,有绮罗在,君氏下一任的掌家人还得是大房,不然她死都不答应!
“那姓张的,你没派人跟着她吗?她那个作坊是开着还是关张了?她怎的不在府里了?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君花氏颇有些不耻。
“娘,这里是云南,抛头露面的女人还少啊?彩云小院那边,我的人进不去,到军户那边打听了,说是好些天没活做了。至于姓张的,是到滇池那个庄园去了。”
提到庄园,君花氏就生气。
“那么大一个庄园,你怎么就让国公爷给了她呢?早前不是说了要留给展儿留给璎儿的?”
那个庄园她喜欢得紧,春日约贵妇们到那里赏桃花,夏日观荷,秋赏月冬泡温汤,怎的就给了那姓张的了呢!
就很是生气。那穆俨一来,怎的国公女婿的心竟移到了那过继出去的孽种身上了!看了女儿一眼,气她笼不住国公爷的心。
君绮罗如何看不出自个亲娘眼里的意思。
“娘,这还是之前我那事做的不谨慎,让人捏了把柄,国公爷帮我找补呢。”国公爷的心自然是向着她娘几个的。怎会落在那孽种身上。
“你啊,还是要紧着国公爷那边,展儿这已经失了世子之位了,这要是再把国公爷的心笼不住,展儿望儿还有什么指望!”
“是,我记下了。娘放心吧,大兄那里,过两日我回去劝劝。”
君明章在气头上,劝是劝不住的。
为了出一口气,证明他的财大气粗,也不再一文一文的涨了,直接拔高价格收货。倒也有好些人又把货卖给了君家。
广丰水这回可不跟了,外头的牌子上仍挂着原来的价格,一副爱卖不卖的样子。
收不到货并不见灰心丧气。
还劝犹豫不决的百姓:“君家那边价格给的高,你们都挑过去卖吧。大家都不容易,多往家里拿些贴补不比什么都强?我们夫人知道大伙的心意了,你们过得好,她才最高兴。”
卖货的百姓还记得自己之前说过的,货只卖世子夫人一家的话,颇有些不好意思:“掌柜的,对不住啊,那边给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我们……我们也要生活。”
“明白明白。要是我,我也往那边卖。谁跟钱过不去是不是?不要有负担,世子夫人只盼大家都能有好日子过,都挑去那边卖吧。”
广丰水一点都不担心,巴不得君氏把价格提得高高的,他们每天低价收来的货物都往那边卖。什么都不做,轻轻松松就把差价赚到手,不好吗?
赚得也不少。就喜欢这种冤大头。
广丰水掌柜每天还派伙计到君氏门口,一副愁眉苦脸朝他们怒目相向,君氏铺子从上到下乐得不行,以为把广丰水按到泥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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