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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霍惜在庄子里溜食。
霍念不知倦一般,早已拉着鲍康跑没影了。
因他手里有各式玩具及放不完的炮仗,每每他出门,庄户家的孩子,佃户家的孩子,及附近村里的孩子,总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大大满足了皮小子当老大的虚荣感,除了吃饭时间,人影都不见一个。
有鲍康跟着,霍惜也就随他玩去,还不足六岁,箍着他读书,霍惜心疼他,也想他有个愉快的假期。
远远地看见他被小孩们围着,笑了笑,走开。
走到田边看冬小麦的生长情况。远远见一个人影蹲在那里,不时用手扒拉着什么。
霍惜认出他来了,是前庄头乌冬生。
见他没做什么,好像只在查看庄稼,也就没做声。乌冬生也没发现她,四下查看了一番,背着手走了。
霍惜盯着他看了一会,没在意,在田地里四下看了看,见冬小麦被冰雪覆盖着,扒开来看,并没被冻坏,放了心。看了一会,也就回了。
乌冬生回了他在庄子上曾经的家。
被他二弟拉进了暖烘烘的厅房。看着二弟一家和老母亲围着火盆烤火热热闹闹地烤着坚果点心吃,并没有因他弃当庄主而生活过得艰难,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哥,我没骗你吧,那些麦子长得好吧?”
乌冬生点头:“长得是挺好,就怕收了冬小麦,地里肥力不足,影响到后面水稻的长势。”
“不会的,庄主说了,等收了冬小麦,还带我们给地里肥一遍田,生长期也会不段追肥,不会影响到水稻产量的。”
乌母拍了拍他的手:“庄主一家是有成算的。总不会拿银子这么抛费。若是庄子上一年两季的事能成,今年秋你也跟着种,也好多得一季粮食。附近村子里不时有人来查看,都盯着呢。若成了,都会跟着种,那明年能活多少人?大伙日子也就过得宽裕了。”
乌冬生点头,若能成,他当然会跟着种两季粮食。
现在儿子进了学,每月花费不少。以前他只想着儿子进学考学将来能有出息,现在才知道,供一个学子,并不容易,这前后花费并不少。也不知自己能坚持多久。
乌母看了他一眼,见他眉头不展,叹了口气,问他:“家里可都好?怎不带几个孩子来?”
“他们都随林氏走亲戚去了。下回再带他们来看娘。”
乌母抿了抿嘴没说话。
乌冬生见弟弟一家气色都不错,问乌母:“娘,你们怎样,庄主有没有为难你们?”
“庄主为难我们做甚?你二弟亲家是庄主,平时有他关照呢。再说庄主一家都是和气的,今年家里在庄子上领零活做,得了不少银钱,过年每户又发了二十斤猪肉,布料吃食也发了不少,赏钱大的小的一人一百文。咱家七口人拿了七百文,这个年过得宽裕得很。”
乌秋水也高兴地很:“可不是,大伙都说比跟着旧主还好。庄主在城里有女工作坊还有一个制扇坊,半成品的活都放在庄子上做,去年你侄女光领活做,就拿了二两银子,你两个侄子帮着做些力气活,得的还更多。”
那这么说,二弟一家子,算上老娘,除了平时的月钱,光领活做的钱,去年就存了不止十两?
而他一家去年光吃老本了。
买田盖屋,送儿子进学,过去存的那些钱已见底。今年还要办小女儿的婚事……乌冬生有些发愁。地里一年能出产多少,他可太了解了。
霍家待庄户很是厚道,并不打骂,平时也不苛刻,霍二淮和杨氏本就是庄户人家出身,也学不来高门大户拿捏人的本事。一众庄户觉得庄主一家平易近人的很。
平时在庄子上见了杨氏,也会拉着她说些家长里短,互相交流一些养孩子的心得经验。
霍惜回到院子,没看到她娘,就知道她娘又去找人说话去了。听鲍康说左氏跟着,也就放了心。
过去寻杨福。见门掩着,也没敲,推开门走了进去。
杨福一看是她,忙把手里的东西往怀里一塞:“怎的,不敲门?”神情有些慌乱。
霍惜一边摸着下巴一边靠了过去,歪着头上下打量他:“舅舅,你真的很不对劲。”
往他胸口处看了一眼,见杨福一把死死摁住,更是狐疑:“偷偷摸摸的,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什么见不得人的,别瞎说。”脸红红。
“那你干嘛怕我看见?”
“你小孩,不懂。”背了背身。
霍惜凑过去:“我怎么不懂。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心上人送的订亲信物啊?”
杨福脸一下子就红了,像被人点火烧着了衣裳,一蹦老高:“什么心上人,什么订亲信物,没有的事!”
“可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啊。而且你这副样子,一看就是很心虚的样子。”
杨福极力否认:“没有,我才没有心虚。是你说胡话吓到我了。我哪有什么心上人。”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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