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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惜拉着一家人朝卖食品的番人走了过去。
那番人一看来客人了,高兴地很,很是热情地指着自己摊位上的东西,叽路哩呱啦讲了一通。
一家人面面相觑,不知对方在讲什么。霍念是根本没听,仰着头一脸好奇地盯着对方打量,霍惜则抿着嘴笑。
等他说完,便朝他指了指地上那串成一串的灰褐色物事。
那人一看,便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比了比。霍惜一看,这得有一钱银子,眼睛瞪大了,一钱银子一个?
那人点头。
霍惜蹲下身查看,这稀奇是挺稀奇的,这江南之地想见到这个东西,确实不容易,但是霍惜,她能不认识椰子?这老椰子还一钱一个?
霍惜拨弄着地上十来个椰子,查看它的芽口。又搬起它掂了掂,再晃了晃,听里面的水声。
一家人愣愣地看着她,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吃的喝的还是用的。
霍惜从荷包里拿出一个铜板,左手伸出一掌,五文,一个,卖不卖。
那人眼睛瞪圆了,拼命地摇着头,叽哩呱啦又说了一通,无非是多辛苦,跨重重大洋才到了这里。
霍惜觉得也是,自己还价可能太狠了,手掌翻了翻,十文,一个。
那人还不同意。
霍惜便指着芽口,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说你这虽大老远运来,但这都长芽了,里面水都没了,肉也变了,还要一钱银子?
那人盯着她,直愣愣地看着,嘴巴都合不拢。
好半晌反应过来,大跨步就冲上来,紧紧握住霍惜的手,跟他乡遇故知一样,如同见到老乡,就差两眼泪汪汪了,那叫一个热情。
霍二淮杨福等人反应过来,忙上前把他拉开,那人被拉开,还一副亲人啊,可找到你了的样子,盯着霍惜不放。
把霍惜逗乐了。
这中古英语虽然跟现代英语读音和语法上略不同,比如现代英语的辅音g,k不发音,中古英语的know,k是发音的,但诸如i know这种,也不是听不懂啊,差别不太大。
看他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诉说他一路的遭遇,霍惜抿着嘴笑着听他罗里八嗦讲了一通,不时附合一两句。
杨氏杨福等人都听呆了,愣愣地看着霍惜,小念儿更是夸张,嘴巴张成圈圈,姐姐好厉害,竟然能听懂红毛怪的话。
不远处的穆俨和离一、坎二也看愣了。
“少爷,霍小娘子竟然会番话?”
“也不知她如何学会的?现在的渔家都这么厉害吗?”
穆俨摇头:“估计是跟她外祖家学的,她大舅父曾在鸿胪寺任过职。”
弟弟敢骑骆驼,姐姐敢跟番人你来我往畅谈,这两姐弟,真真是,胆子不小。穆俨摇头失笑。
霍惜这边,那番人说他叫诺克,来自爪哇。
爪哇就是古时的印尼,这人长得也不象印尼人,倒像西人和印尼人的混血,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爪哇是不是已经被荷兰等国家殖民了。
那人把那十数个椰子装在麻袋里,说要送给霍惜,不要钱。
霍惜推辞了一番,也就接受了下来。
又问他船上可还有,他说还有几十个,怕路上没有淡水,带着充当淡水饮用的。霍惜便说要买,他就说十文一个都卖给霍惜。
放久了也是白发芽。
霍惜又去看他摊上的其他东西,见还有一些西米,燕窝之类,也都买了一些。
他那燕窝品质很是不错,燕盏明亮、羽绒少,干度好,弹性高,品相不错,但价格贵,广丰水做这个小规模生意,不划算,只买一些给家里人试个味。
又见还有几个彩贝镶嵌的攒盒挺好看的,一个二两银,见杨氏喜欢,便打算买两个。
“惜儿,娘不要,这太贵了。”
“没事的娘,好在能说得上话,卖得不算贵,咱留着以后送人或卖了也好。”
杨氏一听,便高高兴兴地上前去挑选。
见他高兴地收了钱,霍惜便打趣他,只带这些东西来,可不值得冒风险大老远来一趟。
他便说船上还有,又列数了船上还有的东西,问霍惜是否感兴趣,若是敢兴趣,可便宜卖她。
霍惜一听,乐了,这还有香料和布匹?便要跟他上船去看。
杨氏和霍二淮都不同意,这上了番船,谁知道这上面有什么危险,非要让对方把货拿下船。
霍惜想上船看看东西多寡,也不愿他搬下来遭人轰抢,但杨氏拉着她不让她上船。
正发愁,“霍小娘子?你也在这啊。”
霍惜便扭头去看,见是穆家公子正带着他的两个侍从走了过来。
见是相熟的,杨氏等人跟他们仨便相互打了招呼。
“我家公子见番人的燕窝不错,正要买些回去孝敬家中长辈,跟番人沟涌不来,价钱谈不下来,我听霍小娘子竟是懂番语的?”
“啊?啊,懂一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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